我把摩托推进屋后,用破布盖住,从夹克内袋取出玉牌。
它安静如常。
我盯着它看了几秒,又摸出残图。
青玉表面“抚仙”二字清晰,血纹已停止蔓延。
我把两者并排放在掌心,没有共鸣,没有发热,什么都没有。
我闭了会眼,头痛仍在,但不再加剧。
鼻血止住了,嘴角干裂。
我从兜里翻出半包烟,叼了一根,打火机擦了三次才点着。
烟雾入口,我忍不住咳几声,眯着眼望向远处的公路。
不一会儿,一辆黑色皮卡缓缓驶来,车灯在晨光中泛黄。
我立刻掐灭烟,把玉牌和残图塞回内袋,右手摸向腰后。
匕首不在了,摔出密道时丢了。
皮卡车在加油站百米外停了下来。
车门打开,下来一人,穿深色风衣,帽檐压得很低。
他没有朝这边走来,而是蹲在路边,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台金属探测器,低头仔细扫查着路面。
我屏住呼吸。
那人动作熟练,探测器扫过轮胎印,突然发出短促蜂鸣。
他低头,用工具挖开浮土,取出一枚东西——是枚袁大头。
他捏在手里看了看,又抬头,朝加油站方向望来。
没办法,我只能躲进暗处。
他站在原地没动,只是把铜板放进兜里,转身回车。
皮卡发动,车身轻晃,随即调转方向,循着来路缓缓驶回。
我等了十分钟,确认他走远后,才从藏身处出来。
地上还留着探测器挖出的小坑,边缘散落着几粒铜屑。
我蹲下,伸手碰了碰那枚铜板留下的凹痕。
金手指毫无反应。
可就在我收回手的瞬间,指尖触到一粒极细的金属颗粒,嵌在泥土里。
我拈起来,对着光看——不是铜,是某种暗红色合金。
表面浮着极细的刻痕,隐秘如符文。
我把它塞进嘴里,用牙齿轻咬,没有味道。
但我记得这种材质。
三年前在滇西,赵明远死前握在手里的残片,就是这个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