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直接抓住她的手,让她握住伞。
江昱忘走过去,强行分开他们,分别拽过两人,寒着一张脸把他们拖进走廊里。
方弘文还好,江昱忘左手攥住他的衣领,他只能踉踉跄跄向前走。
闻临就惨了,刚跟人在泥土雨里打了一架,狼狈得不行,别说他身上穿的是名牌了,现在脏得说他是工地上施工的都有人信。
江昱忘拽住闻临的帽子,食指和中指缠住他帽子的两根绳子,跟拖垃圾一样拽着他往前走。
闻临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。
江昱忘一把将两人摔在地上,声音冰冷:“你们来这就是为了打架的吗?啊?还推老师,嫌不嫌丢人!”
“就你们这样还考飞行员,第一关纪律考核老子先把你们废了。”江昱忘盯着地上的两人,缓缓地说道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奚妩合了伞站在一边,其实她有点冷,上半身穿的钩花毛衣湿了,头发也湿透了,水珠淌进脖子里,冰凉凉的。
江昱忘看着他们,问:“谁先说?”
围观的学员也不敢吭声,倏地,江昱忘放在上衣口袋里手机发出“叮”的一声,显示有微信进来。
江昱忘摸出手机一看,有学员发了一段视频给他。
江昱忘谁也不怵,直接开了外放。
江昱忘肩膀上一片深色,眉骨上的水珠滴下来,旁边不知道谁递给了他一包纸巾。
江昱忘接过来,以一种审视的目光,慢悠悠地走到方弘文面前。
全程方弘文一直低头,整个人缩在一起,身上脏兮兮的,他害怕受到教官惩罚,心里也后悔一时冲动打了架。
毕竟教官偏袒闻临的话,他以后的飞行路也不好走。
就这样战战兢兢,方弘文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开口道歉时,江昱忘站在他面前,忽然半蹲下来,撕开湿巾包装,他嘴里还叼着一根烟,在众目睽睽下给方弘文慢条斯理地擦着裤脚。
方弘文立刻后退,脖子通红:“江教官,我…我没事,您不用。”
“让你站好,哪那么废话。”江昱忘声音含糊。
两张纸巾下去,立刻变脏变黑,江昱忘捏着纸巾的一角,忽然开口:“闻临,道歉。”
闻临第一次被揍得如此狼狈,他没找方弘文算账就不错了,还道歉!
他刚脱完外套,一把扔在垃圾桶上,不服道:“凭什么,他先打我的!要道歉也是他——”
“啪”的一声,黑纸巾以一种迅猛的力道砸在他衣服上,原本就脏得不样的衣服再添一道印记。
“凭老子是你教官!像你这样的富二代我见多了,仗着家里那点势,专走捷径干混事,”江昱忘双手抄着兜走到他面前,看着他,语气缓缓,嗤笑道,“到最后什么也做不了。”
原本还安静的场面有了声音,有人说道:“是啊,闻临,你给人道个歉吧,你平时欺负方弘文还不够吗?”
“道个歉也没什么,本来就是你做错了。”人群中有人喊道。
也有人见缝插针开玩笑道:“是啊,你这样,谁敢坐你开的飞机,我要是乘客,肯定第一个写信投诉你!”
围观人群中声讨闻临的声音越来越多,江昱忘看了一眼闻临脸上的表情,愤怒而屈辱,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。
江昱忘收回从他身上的视线,转过身,牵住在一旁早已冻得不行的奚妩的手腕就要走,外面的雨还在下着,仍没有收势,雨斜斜地飘进来打在脸上,生疼又冰凉。
他牵着奚妩正要走,身后一阵爆发性的声音响起,无比嘲讽:“你不就是教官吗?哦,不对,你就也只能是个教官了。”
江昱忘回头目光笔直地看着他,原本哄闹的人群声戛然而止,气氛凝固住。
他一直没有说话,脸上的表情仍没有变化,只有奚妩感觉牵住自己的手腕紧了又紧,像是在极度压抑什么。
闻临走到他面前,低头笑了一下,当着众人的面,脸上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,夹着轻蔑,字字诛心,像是一把弯刀直捅一个人心底隐蔽的刚结痂的伤疤:“江教官,你的事呢,都在班上传开了。我听说你可能永远也开不了飞机了,一辈子只能窝在这个山里。而我,大好前程,快意人生。”
奚妩不敢去看身边江昱忘的反应,只感觉到他身体紧绷得像一把弓,好像随时要断开。
一股猛烈而迅疾的风穿堂而来,奚妩只觉得眼睛被吹得发涩,眼看闻临还要说什么,她出声阻止道:“你别说了!”
气氛僵持,江昱忘身上的气压实在低,漆黑的眉眼压着戾气的情绪,就在学员们以为江昱忘要发火,包括奚妩也以为他会甚至会动手打人时。
毕竟年轻的时候,江昱忘个性轻狂,从来不做困兽,每一面都是锐角,意气风发时打架是常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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