颊滑落,一滴滴砸在手背上,心口那巨大的伤口,仿佛也在这一刻被治愈了。
涂完药后,府医已在门外候着。
老夫人亲自帮姜云姝铺好软榻,垫上鹅羽软枕,温声叮嘱,“躺好,让大夫仔细给你诊诊脉。”
府医搭脉片刻,突然眉心一跳,手指不自觉地重按下去。
姜云姝敏锐察觉到他瞬间变了的脸色,心中涌上一丝不安。
“如何?”老夫人急切问道。
府医收回手,眼神却有些闪烁,“大小姐气血两虚,需好生将养……”
老夫人不放心地追问:“可有大碍?”
府医偷瞄了一眼姜云姝,支吾道:“这……大小姐脉象有些特殊,或许……或许过几日再诊更稳妥些……”
姜云姝心头一紧,突然想起北蛮那个雪夜的荒唐,猛地攥紧袖口,指甲掐入掌心。
待府医退下后,老夫人亲自为她梳发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:“今晚就跟祖母一起睡,谁也不敢来打扰你。”
姜云姝鼻尖又是发酸,靠在老夫人肩头,轻声道:“嗯,有祖母在,孙女儿就什么都不怕……”
“傻孩子……”老夫人笑容满是宠溺,轻拍她的背,“睡吧,祖母守着你。”
姜云姝闭上眼,闻着祖母身上熟悉的味道,渐渐进入梦乡。
这一晚,她睡得格外香甜,也是三年来唯一一次没有做噩梦。
——
次日清晨,杜云柔将手边的青瓷茶盏重重放在桌上,神情阴鸷,“你说……老夫人昨夜亲自守了妹妹一整夜?”
跪在地上的丫鬟打了个寒颤,头垂得更低了:“是……是的小姐,老夫人还动用了御赐的雪玉膏……”
“雪玉膏?”杜云柔嘴角扯起一抹冷笑,“那可是连父亲重伤时祖母都舍不得用的珍品呢。”
她的手指缓缓收紧,想起自己之前多次去那老虔婆院子请安,都被拒之门外!
凭什么!自己哪里比不上姜云姝那贱人,她如今就是个被北蛮糟蹋过的破烂货,凭什么还能让那老虔婆如此看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