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长长的,“她倒是有闲情逸致。”
“还有贤嫔,”嬷嬷顿了顿,声音更轻了,“回宫后就把小圆关在了柴房,听说摔了不少东西。掌事太监来报,说她遣人往宫外递了信,用的是娘家的私线。”
太后微微睁眼,手中的佛珠转地更快了点,眸光一冷:“蠢货。这个时候递信,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虚?”
她冷笑一声,“变卖御赐的事还没捂热,这是又想把娘家拖下水?真当宫里的眼线是摆设?”
嬷嬷不敢接话,只是垂首道:“老奴有些不解,今日在度造局,那夏秋知竟没揪着小圆不放,反倒轻易揭过了此事?”
太后缓缓坐直身子,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纹路,“那丫头是皇后的人,当年在江南查漕运案时,就惯会用这招‘引而不发’。她明着放过小圆,是想让贤嫔自己慌神,好露出更多破绽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屏风上绣的“松鹤延年图”,眼底闪过一丝锐利:“北境那边还等着这批货换粮草,不能出岔子了。吩咐下去,今后莫再走御花园那条道了。”
“那贤嫔那边……”
“给她提个醒,”太后语气渐冷,“再敢生出事端,就莫怪哀家让她兄长‘立军功’了。”
嬷嬷浑身一颤,连忙应道:“是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等老嬷嬷退下,殿内恢复寂静。太后重新拿起佛珠,指尖轻轻摩挲,又对着一处无人角落,问道:“账册可处理好了?”
阴影里转出个太监,躬身道:“按您的意思,提前从荷花池石洞取出来了,上面的字迹都做了处理,就算被人拿到,也看不出什么。”
太后端起旁边的茶水,抿了一口,道:“做得好。”
“那夏秋知……”太监迟疑了一下,“要不要让她安分些?”
太后放下茶盏,嘴角勾起抹冷笑:“急什么?让她查。一个没了线索的案子,她查得越急,越容易出错。到时候,不用我们动手,自然有人容不下她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她抬手熄了一盏灯,殿内的光线陡然暗了大半,只余下案上那盏青玉灯。
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“一个想借查案立威,一个想借漕运敛财,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想浑水摸鱼……这宫里,倒是越来越热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