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护卫狞笑着上前,伸手就抓魏珩的胳膊。魏珩侧身避开,脚步微动,刚好躲到护卫身后,动作快得像阵风。护卫扑了个空,恼羞成怒,反手就往魏珩后心拍去。
魏珩还是没拔剑,只是借着转身的劲,手肘轻轻往护卫腰侧一撞——用的正是练剑时悟的巧劲,看着轻,却正好撞在对方发力的空当。护卫“哎哟”一声,捂着腰蹲了下去。
“反了天了!”赵阔气得脸都红了,“给我打!往死里打!”
剩下几个护卫立刻拔出刀,围成个圈,刀光闪闪的,眼看就要动手。王磊刚要上前,却被魏珩按住了。
“王叔,我来。”魏珩低声道,手里还攥着那本《一字诀》,心里忽然记起册子上的话,“解一结,长一寸”,或许眼下这局面,就是个我该解的“结”。
他后退半步,照着《一字诀》的口诀,试着引气入体。果然如老头所说,那股气很容易就被牵引着,像条小蛇似的在丹田附近动了动,虽微弱,却很清晰。
护卫的刀劈了过来,魏珩不躲不闪,气脉里的小蛇似有了流转,轻轻一扭。他脚步顺着刀风的方向微转,像避开浪头的船,刚好让过刀锋;等对方力道用尽,他手腕一翻,用剑鞘在护卫肘弯处一磕,动作干净利落,正是“该止时不贪”的道理。
不过片刻,四五个护卫就全倒在了地上,刀扔得满地都是。魏珩站在中间,气都没喘,丹田那股气却比刚才更活跃了些,像是解开了个极小的结,长了那么一丝丝。
赵阔看得目瞪口呆,指着魏珩说不出话:“你、你等着!我爹是青州城主!我让他把你们全抓起来砍头!”
“砍头?”王正嗤笑,“就凭你调戏良家妇女?要不要去衙门评评理?”
这时,镖队一少年小石头举着根糖葫芦从人群里钻出来,嘴里还塞得鼓鼓的:“我看见了!是这个胖子先动手的!”他身后跟着几个半大孩子,也跟着嚷嚷:“对!我们都看见了!”
赵阔被堵得哑口无言,脸涨得像猪肝,最后一跺脚:“我们走!”带着护卫灰溜溜地跑了。
卖花女连忙给魏珩道谢,魏珩摇摇头,摸了摸怀里的《一字诀》,忽然觉得这册子或许真的不简单。那气脉里的小蛇,好像正等着他去解开更多的结,去走更长的路。
王磊看着他,眼神里多了些异样:“这《一字诀》……还真有点门道?”
魏珩握紧册子,抬头笑了笑:“好像……是有点。”
阳光穿过梧桐叶,落在青石板路上,也落在魏珩怀里的册子上。那本被人瞧不起的《一字诀》,仿佛藏着条看不见的蛇,正随着少年的心跳,慢慢舒展着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