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用她最引以为傲的观音面,行最色授魂与之事。
她在试探。
试探这个男人的底线,试探他刀枪不入的表象下,是否也藏着与凡人无异的欲望。
只要他有。
那便是他的软肋,是她可以拿捏的筹码。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。
贺寻没有动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那张美人风雅面上,慵懒和玩味尽数敛去,只剩下一种浮于世间的淡漠。
芸芸众生都不在他的眼里。
终于,在她即将触碰到他衣角的瞬间。
“宋小姐,”他说,“收起你那套。”
宋潇因的动作,僵住了。
只听他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,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。
“美人计?对我没用。”
他退后一步,拉开了两人之间那危险的距离,端起酒杯,轻抿了一口,姿态从容,仿佛刚才的一切,不过是场无伤大雅的闹剧。
“比起用身体做交易,”他抬了抬眉,直直看进她的眼底,“我更喜欢看你在牌桌上,用脑子赢我的样子。”
他顿了顿,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,最后,视线定格在她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上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:
“我对你这尊观音,没兴趣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宋潇因抿了下唇。
装什么?谁知道背地里玩得多花。
这不是拒绝,这是羞辱。
他不仅看穿了她的意图,还将她贬得一文不值。
她缓缓直起身子,滑落的衣领被她不着痕迹地拉好。
那张观音面,重新覆上了一层寒霜,比之前任何时候,都要冷,都要硬。
“贺先生说笑了。”她淡淡开口,“我只是……昏迷了三日,腿脚有些发软,站不稳罢了。”
好一个站不稳。
贺寻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,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。
“既然站稳了,”他放下酒杯,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,“那就该谈正事了。”
他重新坐回沙发上,双腿交叠,又恢复了那个掌控一切的澳门巨子模样。
“阿炮,还活着,被我的人看管着。”
“宋小姐,你打算,怎么处置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