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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昏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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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死锁住那片翻涌着气泡的海面。

    而始作俑者阿炮,在推下宋潇因的那一刻,就已力竭,瘫倒在地,没有反抗,也没有逃跑,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,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“对唔住……大小姐……”

    贺寻的手下像拎小鸡一样将他制住,押到贺寻面前。

    贺寻没看他。

    他只是死死盯着那片被灯光照得慘白的海面,风衣被夜风吹得鼓荡,整个人像一尊即将发怒的修罗雕像。

    终于。

    “找到了!”

    一个保镖的声音划破紧张的空气。

    很快,浑身湿透、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宋潇因,被合力托出了水面。

    她那条价值不菲的白色长裙,此刻像沉重的海草,紧紧贴着她玲珑的曲线。

    湿透的黑发黏在苍白的小脸上,脆弱得像一尊被打碎的瓷观音。

    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“小神女”气焰。

    贺寻快步上前,一把将她从手下怀里打横抱起。

    她的身体很轻,也很冷,像一块捂不热的冰。

    他低头,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,和那双紧闭的、再无半分狡黠灵动的眼睛,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。

    “回浅水湾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人,”他下巴朝阿炮的方向轻蔑地一扬,“绑好,带回去。我倒要看看,宋兆季给了他什么胆子,敢在我的船上,动我的人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意识,是在一片极致的柔软中,缓缓回笼的。

    鼻尖,是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味道,干净又霸道,完全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。

    宋潇因的眼睫毛,像蝶翼般颤了颤。

    她缓缓睁开眼。

    映入眼帘的,不是熟悉的宋家公馆,也不是冰冷的医院天花板。

    而是一盏幽幽的,用整块雪花石膏雕琢而成的台灯。

    她身上盖着的被子,轻盈丝滑,是顶级的Frette亚麻。

    她动了动手指,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真丝睡袍,领口微微敞开,能看到自己精致的锁骨。

    阿炮狰狞的脸。

    冰冷的海水。

    还有……贺寻那张阴沉的脸。

    她猛地坐起身,动作太大,牵扯得大脑一阵晕眩。

    “醒了?”

    一个低沉的,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,从房间的阴影处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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