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兆季兄,潇因侄女的事,真是可惜了。”
郑裕同故作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不过你放心,我们两家的合作,不会受影响。”
宋兆季深吸一口雪茄,吐出浓白的烟圈。
“后生女,总要吃点苦头才知天高地厚。”他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快意,“她不听话,我也是没办法。不过也好,省了些麻烦。”
一个死了的、或者声名狼藉的侄女,自然再也碍不着他将宋氏集团彻底收入囊中的康庄大道。
郑裕同会意地笑了,举起手中的香槟:“那就,预祝我们合作愉快。”
“合作愉快。”
宴会厅里,华尔兹舞曲流淌,宾客们言笑晏晏。
没有人记得,这座大宅真正的主人,此刻正身陷在怎样不堪的流言蜚语之中。
就在这时,传来一阵骚动。
宴会厅里的人纷纷好奇地向门口望去。
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,在数十家媒体的长枪短炮的簇拥下,静静地驶入了宋家大宅的庭院。
白色。
在这样喜庆的场合,用这样素净甚至带了些许哀悼意味的颜色,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。
先落地的,是一只缠绕着钻石流苏的Dior高跟鞋。
紧接着,一道身影,从车里走了出来。
她穿了一袭Dior纯白高定长裙,像月光凝成的纱,将她包裹。
长发挽成一个松散而优雅的发髻,露出那张活在传说中的“观音面”。
圣洁,冰冷,带着不容侵犯的疏离感。
哪里有半分报纸上写的狼狈与不堪?
宋兆季像是白日见了鬼,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。
怎么可能?
她怎么会在这里?
她不是应该……
宋潇因停在了他的面前。
她微微仰起头,看着这个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的二叔,忽然漾开一抹极淡的笑。
她朱唇轻启:“二叔,”
“屋企咁热闹,点解唔叫我?”
(家里这么热闹,为什么不叫我?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