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不冷"。
"让开。"他移开视线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。侍卫长收刀,粗鲁地将阿禾拽到路边。马车重新启动,车轮从她脚边碾过,带起的风掀动她的衣角,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贴身小衣——那是阿尘用攒了半个月的钱给她扯的花布做的。
萧彻靠回车厢壁,闭上眼。方才那妇人的眼神,像根细针,扎进他混沌的记忆里。他试图抓住那点模糊的影子,却只捞到一片更深的虚无。鼻尖似乎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,混合着泥土的腥气,让他莫名地心慌。
"魏峰。"他忽然开口。
侍立在车外的魏峰连忙应道:"奴才在。"
"刚才那妇人..."萧彻顿了顿,发现自己竟问不出什么。问她是谁?为何拦车?又为何...那样看着他?这些问题盘旋在舌尖,最终只化作一句:"继续赶路。"
"嗻。"
马车渐行渐远,扬起的尘土迷了阿禾的眼。她瘫坐在地上,看着那抹玄色消失在山路尽头,怀里的小禾苗哭得声嘶力竭,小石头却异常安静,只是死死咬着嘴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。
"娘,"他拉了拉阿禾的衣袖,声音哑得厉害,"爹为什么不认识我们了?"
阿禾抱着两个孩子,望着空荡荡的山路,眼泪终于决堤。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,阿尘把最后一块红薯塞进她嘴里,自己啃着硬邦邦的窝头;想起他为了给小石头攒学费,冒着大雨去山里采蘑菇,摔断了腿;想起他说等桃子熟了,就带他们去镇上赶集,给她扯块红布做新衣裳...
那些日子苦是苦,可心里是暖的。如今人还在,心却没了。
夕阳西下时,阿禾才拖着两个孩子回到茅屋。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灶台上还放着早上没洗完的碗,锅里的玉米糊糊已经结了层硬壳。阿尘常坐的小板凳翻倒在地,墙角堆着他劈了一半的柴火。
一切都还是老样子,又好像什么都变了。
小石头默默地扶起板凳,走到灶台边,踮着脚尖去够水缸里的水瓢。他学着阿尘的样子,笨拙地往锅里添水,却被烫得缩回手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硬是没掉下来。
阿禾走过去抱住他,下巴抵着儿子毛茸茸的头顶。这是她的小石头,才五岁就要学着当家里的男子汉。还有怀里的小禾苗,发着烧呓语,一声声喊着"爹"。
她不能倒下。
夜色渐浓,山风穿过窗棂的破洞,呜呜咽咽像在哭。阿禾将孩子们哄睡,坐在灶门前发呆。火光跳跃着映在墙上,恍惚间竟看到阿尘的影子,正对着她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"阿禾,我回来了。"
她猛地惊醒,灶膛里的柴火已经燃尽,只剩下冰冷的灰烬。窗外,一轮残月挂在天
第四章:擦肩而过,形同陌路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