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谏雪是权臣不假,也深得官家信任,但沈千帆是东宫太子,官家怎么会帮一介臣子来打压太子殿下呢?
听到红药的疑惑,江晦笑了笑:“红药姑娘可知,这朝堂之上,能进金銮殿进言的臣子有多少?”
红药茫然地摇摇头: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两百三十一位,”江晦答得顺畅,“这两百多位臣子中,曾与公子一同进学的,二十三位,曾当过公子学生的五十七位,曾接受过公子指点的,就属下所知,满朝皆是。”
“朝中曾经盛传,说幸好少傅大人是纯臣,若是当真有半分野心,朝中上下支持的,恐怕要超过半数。”
这话实在大逆不道了些,也不过是一些朝臣们私下的评价,只不过早早地让容谏雪压下去了就是。
但江晦仍是觉得,这评价用来形容自家公子,实在合适不过。
“红药姑娘有所不知,我家公子身为纯臣,只忠于君主,换言之,公子的地位,甚至高于东宫太子。”
“即便官家知道公子有私心,只要不危及朝政,陛下都不会干预。”
说到这里,江晦不太在意地笑笑:“太子殿下一直不相信这一点,一直觉得对陛下而言,他身为皇室子嗣,比公子要更受宠一些。”
“这一次的事,其实公子有许多方式解决,但他直接请了陛下的口谕前来,就是要给太子殿下提个醒,让他清楚自己的处境。”
容谏雪不在意皇子有野心,但那些野心用于朝堂纷争便也罢了。
用在裴惊絮身上,不行。
红药闻言,微微愣怔,许久才反应过来:“原来是这样,奴婢明白了。”
说着,红药重新提起食盒:“江侍卫您慢用,奴婢就先回去了。”
江晦笑着摆摆手:“红药姑娘慢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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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西院偏房。
听到红药的回禀,裴惊絮微微挑眉,眼中闪过几分情绪。
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容谏雪这座“靠山”了。
裴惊絮勾唇笑笑:“好了,你先退下吧,我要休息了。”
“是。”
夜色朦胧。
裴惊絮才躺下床不久,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。
“阿絮,是我……”
是容玄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