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沈千帆闻言,瞳孔一颤,下意识地抬手要去抓容谏雪的衣角:“先生——”
容谏雪微扬下巴,向后退了一步,堪堪避开男人抬起的手。
男人眸光冷冽淡漠,就好像刚刚自己说出口的,不是什么天大的事。
沈千帆瞳孔收紧,那只手悬在空中。
许久,他冷笑一声:“所以先生这是向本宫摊牌,要护着裴二娘子了?”
容谏雪语气冷淡:“我给殿下两日时间,找出证据,将裴氏毫发无伤地放出来。”
“我不希望裴氏的声名因此事有一丝一毫的损伤。”
“以及,”容谏雪情绪淡漠,“谁让殿下办成此事的,臣希望殿下能给她一个教训。”
沈千帆轻笑一声,抬眸看向容谏雪:“少傅大人凭什么觉得,本宫一定会答应您的要求?”
“东宫掌印在谁手中,于臣而言并无差别,”容谏雪语气轻慢又平静,“日后谁成为天下共主,也与臣无关。”
顿了顿,容谏雪平静道:“但殿下筹谋半生,若连东宫之位都保不住,那便是一事无成。”
容谏雪太了解沈千帆了。
——为了稳住太子之位,为了成为未来新君,沈千帆可以卑躬屈膝,也可以杀人放火!
为了那个位置,沈千帆什么都可以抛弃,什么都会答应。
沈千帆紧缩的瞳孔看向容谏雪,半晌,他轻笑一声,略略颓败地弯下腰去。
容谏雪垂眸看他,眼中并无半分情绪。
“两日内,我要裴氏平安无事,若殿下没能完成,臣不介意将东宫掌印,交到三皇子手中。”
沈千帆声音低沉:“少傅大人有没有想过,父皇这般信任您,您却借此机会以权谋私,若是父皇知道了,该作何想?”
“陛下洞隐烛微,殿下当真觉得他不知晓吗?”
沈千帆眉头紧皱,看向容谏雪的眸光更沉:“那父皇为何还——”
话说到这里,沈千帆自顾自地闭嘴噤声。
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,沈千帆轻笑一声,摇晃着起身,转身离开。
……
两日后,死牢内。
容谏雪来牢中接裴惊絮时,就听到了她低低的呜咽与啜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