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的折腾?
她压下心头的无力与愤懑,朝石头使了个眼色。
石头会意,半跪着将气息微弱的王老爷子背到肩上。
沈明琪和沈明瑜则紧紧搀扶着目光涣散、口中只剩下微弱呜咽的王老夫人。
抬着王姑娘那覆盖着粗布、冰冷僵硬的尸身的工人,默默跟在后面。
没有一句多余的话,一行人就这样,在孙家三人和围观者复杂的目光中,缓缓移动。
王家二老失去女儿的痛苦身影,连同那无声无息的尸身,构成了对孙家最沉痛也最无力的控诉,最终消失在这条冰冷的长街尽头。
三人合力,将两位心力交瘁的老人送回了那间骤然失去生气的王家。
短短一程路,王老夫人仿佛被抽走了十年的精气神,步履蹒跚,腰背佝偻得厉害,鬓边竟凭空多出许多刺目的银丝,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扎眼。
屋内,石头蹲在王老爷子身旁,用力掐着他的人中,口中低声唤着。
过了好半晌,老人喉间才发出一声浊重的呻吟,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,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沿着深刻的皱纹淌下,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的房梁,仿佛魂魄还未归位。
沈明琪看着这死寂般的悲凉,喉头哽住,搜肠刮肚也只能挤出苍白的一句:“二老,节哀顺变。王姑娘的在天之灵,若看到您二老这般模样,心里如何能安生!”
沈明瑜脸颊上泪痕未干,用力抹了一把:“王姑娘入土为安最是要紧,孙家那群,那群豺狼虎豹,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无赖!跟他们没道理可讲!”
她说到最后,声音里满是愤恨的颤抖。
王老夫人像是没听见她们的话,目光散乱地落在虚空处,气若游丝,反复喃喃自语:“不该骂她,钱,钱算个什么,给就给了,只要人活着,只要她还在,喘气就行啊!我的儿啊!”
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,却字字泣血。
“睡吧……睡吧……”
王老夫人轻轻哼起摇篮曲,像在哄小孩子睡觉般。
几人望着眼前这副景象,不忍再待下去,生怕多待一秒自己就会窒息,匆匆告辞。
王家门口拐角处,一个戴着素色无纹面具的男子正盯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