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,吃着村民们之前顺路捎来的海石花。
这海石花,是海里一种不起眼的红色藻类。
渔家女们赶海时采回,反复清洗晾晒,再用大锅熬煮。
熬出的汁水,过滤掉杂质,倒入碗中,待其自然冷却,凝结成晶莹剔透、状如果冻的膏体。
阿香用勺子,将一大块海石花冻切成小块,浇上用红糖和姜片熬成的浓稠糖浆,再撒上一把炒得喷香的花生碎。
一碗端上来,琥珀色的糖浆包裹着半透明的膏体,在阳光下闪着晶莹诱人的光泽。
光是看着,口水都忍不住下来了。
阿尘舀了一大勺,送进嘴里。
海石花冻入口冰凉爽滑,化在了舌尖,只留下一丝淡淡的海草清香。
红糖姜汁的甜与辣紧随其后,中和了冰品的寒气。
吃下去只觉一股清凉,从喉头直达心底,驱散了所有暑热。
夏雨斜倚在躺椅上,慢慢吃着,享受这悠闲的午后时光。
不知何时,一阵嘈杂的喧哗,传了进来。
声音由远及近,声势浩大,人数不少。
“范香!你这个害人精,给我滚出来!”
“就是她!就是这个贱人多管闲事,害得我们现在船都下不了水!”
“断我们的财路,你安的什么心!?”
“自己不清不白,在店里养着两个小白脸,还敢出来抛头露面,不知羞耻!”
污言秽语,莫名其妙地铺天盖地而来,越骂越难听。
夏雨闻言,戏谑地笑了。
“哟呵?终于有人发现这个问题了!我还以为风禾镇的人都眼瞎呢。”
阿尘却听得一脸困惑。
他拉了拉阿香的衣角,小声问:“阿香,他们说的小白脸,是什么意思呀?是不是说,我的脸很小,又很白?”
夏雨扑哧一声笑出来。
“整个风禾镇,还能找出比你更高更壮的傻大个吗?人家是骂你吃软饭呢。”
“哦,原来他们说的是喝粥啊。”阿尘懂了,点点头。
阿香听着外面越来越难听的谩骂,秀眉紧蹙。
她完全不明白,这些人是谁?为何如此愤怒?又在骂些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