辆依次跟进,形成一个松散的环形停车阵。
车一停,所有人几乎都长出了一口气,纷纷推门下车。司机们活动着僵硬的脖子和胳膊,揉着被颠得发麻的屁股。
押运员们则迅速按照雷刚的手势散开,占据几个视野好的位置,持枪警戒,目光扫视着周围的荒野。
何卫国跳下车,踩了踩有些发麻的脚,拍了拍手,对聚拢过来的队员们说:
“同志们,咱们在这里休整半个小时!”
“大家都活动活动腿脚,吃点东西,解决下个人问题!”
“车上带的干粮,都拿出来吃,补充体力!”
他看了看天色,继续安排:
“我看了一下地图和路程,咱们再开三四个小时,晚上七八点应该能赶到下一个有国营旅社的镇子落脚。”
“所以休息时间不多,大家抓紧!”
众人纷纷应和,各自回到车边,从驾驶室或行李中拿出干粮。
大多是冷冰冰的玉米面或二合面馒头,夹着点咸菜疙瘩,条件好点的有点酱豆子。
就着军用水壶里的凉白开,一口一口地啃着。
何卫国也拿出自己的干粮,一边吃,一边注意到雷刚依旧抱着枪,站在一处稍高的土坎上,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远方,并没有立刻吃东西。
“雷刚同志,”何卫国走过去,“先吃点吧,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应该没事。待会儿换别人警戒。”
雷刚转过头,对何卫国微微颔首,但身体姿势未变,声音平静却坚定:
“何科长,你们先吃。”
“我们押运的有纪律,宿营或临时停靠,必须有人保持警戒。我等会儿换岗再吃。” 何
卫国知道这是部队里带出来的习惯和纪律,也不再勉强,只是心里对雷刚和他手下这几个兵的评价又高了一分。
“那辛苦了。”
他拍了拍雷刚的肩膀。
初春旷野的傍晚,风越发大了,带着“呜呜”的哨音,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草,打在人脸上,果然像小刀子刮过一样。
何卫国裹紧了身上的棉袄,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