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大的难题,在锦衣卫的逻辑里都变成了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。
    他们不需要证据,不需要律法,不需要道理。
    因为皇帝的口谕,就是最大的道理!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当天下午。
    刘思诲的府邸外。
    十几名身着飞鱼服,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,如同一群沉默的雕像堵在了大门口。
    他们不说话,不闯门,也不驱赶路人。
    他们就那么站着,注视着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。
    但他们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种最强大的威慑。
    整条街巷瞬间变得鸦雀无声。
    过往的行人,无论是坐轿的还是步行的,一看到那身标志性的服装,都远远地绕开连头都不敢抬。
    府内,刘思诲正堂而坐,面沉如水。
    管家连滚带爬地跑进来,声音都在发抖:“老爷!锦衣卫……锦衣卫把咱们府门给堵了!”
    刘思诲的手微微一颤,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:“他们可有说什么?”
    “没……没说。就那么站着,跟门神一样,吓死人了!”
    刘思诲闭上了眼睛。
    他知道,该来的终究是来了。
    晋商案发,他身为大理寺左丞,曾上书力保过几名素有清名的商人,还弹劾过锦衣卫手段酷烈有伤国体。
    现在报复来了。
    不多时,一名锦衣卫小旗慢悠悠地走了进来,他没有持刀,手里只拿着一张帖子,对着刘思诲客气地一拱手。
    “刘大人,我们都督说了,不打扰您。只是听闻您最近手头紧,当年在晋商那儿周转的八千两银子,一直没顾上还。我们都督怕您忘了,特意派小的们来提醒一声。”
    “我们不急,您什么时候方便,什么时候还。我们就在门口帮您看着门,省得有不开眼的贼人来骚扰您这位清流砥柱。”
    这番话说得客气至极,却比直接拔刀还要恶毒一百倍。
    刘思诲的脸色,瞬间变得惨白。
    看着那名小旗脸上那副小人得志的笑容,刘思诲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。
    但他连拍桌泄愤都不敢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盛宴,开始了。
    刘思海仅仅是第一道开胃菜。
    北镇抚司的灯火彻夜未熄,田尔耕看着不断从各处汇总来的消息,听着手下们兴奋的报告,他只觉得自己站在了一座权力的巅峰。
    田尔耕知道,自己和锦衣卫已经成了一条没有退路的疯狗。
    但他不在乎。
    因为他的主人给了他最美味的骨头和最广阔的狩猎场。
    田尔耕抬起头望向紫禁城的方向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狂热。
    这个主人,虽然心黑手狠。
    但,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