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公于私,皆是盟友,万万得罪不得。
上官楚辞正待开口,目光却被那司尉身旁之人,牢牢地吸引了过去。
那是一个抱着一盏半尺来高的琉璃宫灯的少女。
瞧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,身量未足,怀中那盏宫灯却似有些沉重,需得以双手环抱,方能稳住。
灯中燃着一团乳白色的火焰,其光柔和,不似凡火。
上官楚辞只瞥了一眼,便觉那火焰气息非同寻常,不由得心头一动,暗道:
“外置心火?”
她执掌逻辑之火,对天下异火自是多了一份敏锐。
常人心火,皆藏于丹田识海,非到生死相搏,绝不轻易显化。
似这般将心火长时间置于体外,寄于法器之中,当真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
她心下好奇,不由得又向那少女仔细打量过去。
只见那少女生着一张清秀干净的瓜子脸,许是近日奔波劳顿,眼下有一圈淡青色的眼圈,更显得那双小鹿似的眼眸怯生生的,惹人生怜。
她亦是身着镇魔司的玄色制服,然则样式却与旁人不同,许是为了方便抱着或提着灯,袖口裁得更宽大了些,衣摆也更长,于沉稳的玄黑之中,透出几分道袍的飘逸感。
衣衫的内衬乃是月白色,与灯火的颜色遥相呼应,行走之间,裙袂微动,偶尔露出一角,便如墨池之中,忽有一瓣梨花悄然落入,煞是好看。
那玄衣司尉行至上官楚辞身前,恭声道:
“在下镇魔司都尉凌绝,见过公子。此番前来,乃为调查镇海川人口失踪,以及浊流邪教作乱两桩案子,惊扰公子清净,还望恕罪。”
上官楚辞微微颔首,目光却未离那抱灯少女,问道:“这位是?”
凌绝尚未答话,那少女已是向前迈了半步,微微屈膝一福,声音轻得便如蚊蚋一般:
“见过这位公子,在下林见烟,乃是镇海川的勘察使。”
“勘察使?”上官楚辞闻言,心中又是一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