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出几声细弱痛苦的吸气声,将脸埋进软枕,肩头都在微微发颤,任谁看了都觉着她是疼极了。
没见过这场面的小莲已经吓晕了过去。
楚望钧端着一碗汤药缓步走近,居高临下地睨着她:“人都走了,还演?”
顾意慢悠悠爬了起来,随手将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,“王爷突然召太医,险些吓破我的胆……若穿帮了可怎么好。”
那她可真是低估她的狗胆了。
楚望钧轻哼一声,将手中药碗往床边小几上一搁,“不逼真,又如何取信于人?”
他心中自有计较。涉及内眷隐私伤势,太医也不过是隔着帘子听仆妇转述几句,再开些温补药材,走个过场罢了。
顾意忽然皱了皱鼻子,“拿远些……好苦。”
狗胆包天,倒是敢指使他起来。
只是这下意识的小动作,与记忆中那人如出一辙。
楚望钧眸光微动,再次从她颈间痣上滑过。鬼使神差地,他竟真端起药碗,将乌黑的药汁尽数倾入了窗边花盆。
“你这次,倒也算因祸得福……”他忽然道。
顾意不解地抬眸,“敢问王爷,福从何来?”
“今晚这药里的‘补品’,可是太后宫里送来的。她正等着传你问话,”楚望钧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,“眼下你‘重伤在身’,不就又能拖上几日了?”
顾意一僵,“……”
——秋后算账的来了!
她不由磨牙,可这烂摊子,到底是拜谁所赐呢?!
不管太后是信了她那番“隐疾”的说辞,还是信了楚望钧这番“恩爱”表演,此事定然都憋了一肚子火气。
“王爷,”她强扯出来一个笑脸,试探地问道,“太后若真问起来……”
“那是你的事。本王已经替你推了两次了。”楚望钧眉梢微挑,理了理衣衫,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,“你自己想办法。毕竟,谣言是从你嘴里说出去的。”
“那可真是……谢谢您了!”这厮分明是故意的!
顾意磨着后牙槽,被气得胸口发闷。
她确实在太后面前编排过他不错,可若不是这男人硬拉她入宫,太后又步步紧逼,她何至于出此下策?
房门关上的瞬间,顾意抓起软枕,恨恨地砸向门口。
狗东西,跑得倒快!
整日周旋于端王的阴谋诡计已经够烦了,如今还要替他收拾这些烂摊子。
她是上辈子是刨了他楚家祖坟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