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狗东西肯定防着呢!
幸而未曾趁他病要他命。
顾意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却见楚望钧手腕一转,刀尖挑起了她颈侧一缕发丝。
“别紧张。”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把吹毛断发的刀,语气懒散,“本王只是好奇——”
刀尖缓缓下移,抵在她颈侧那颗鲜红色小痣上。
“你这里,何时多了颗痣?”
顾意指尖猛地一颤。
什么?姜云湄颈侧原本没有这痣?
可她醒来就看到了!
楚望钧是在试探,还是……察觉了什么?
不……借尸还魂这事,若非亲身经历,说出去她都不信!楚望钧不可能猜到!
唯有一种可能:作为姜云湄,她破晓还是太多了。幸好她早已铺垫了“失忆”这步。
她手指微蜷,迅速调整了呼吸。
楚望钧盯着她骤然绷紧的神色,眸色渐深。
“姜云湄。”他骤然逼近,嗓音危险至极——
“告诉本王,你到底是谁?”
电光火石间,顾意眼圈一红,泪水瞬间盈满眼眶!
“王爷……”她看着那把刀,声音发颤,带着哭腔,“您、您吓到云湄了……”
楚望钧眯起眼睛。
顾意趁机缩到了安全距离,抬手假意抹泪。
“这、这痣自幼便有的,王爷日理万机,许是没留意过……”她抽抽噎噎,“王爷若不信,大可叫太医来验,这定然是天生的真痣……”
楚望钧盯着她,一言不发。
哭得真丑。顾意就从来不落泪。
顾意哭得更凶了,眼泪簌簌落下,肩膀轻颤,连呼吸都带着哽咽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半晌,楚望钧终于收了刀。
“闭嘴。”他不耐道,“哭得本王心烦。”
顾意暗中松了口气。
却听他道,“既然精力那么旺盛,今夜便好好守在这儿,一步不准离。”
顾意:“……?”
楚望钧径直躺了回去,伤口纱布又渗出血迹。他皱眉按住肩膀,任由血色蜿蜒,只丢下句——
“若让本王发现你偷懒……”
“明日就送你去庄子上‘养病’。”
顾意:“……”
这该死的狗东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