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着军帽,有的举起刺刀朝着天空乱晃。
连之前哭丧着脸的通讯兵,都蹦跳着抓住身边战友的胳膊:“看到没?”
“是筱冢司令官派来的。”
“我说过他不会不管我们的!”
远处,松井看着越来越近的战斗机群,紧绷的脸突然绽开狂喜的笑容。
他用力拍了拍大腿,军刀在手里晃得嗡嗡响:“哈哈!李云龙!你他娘的好日子到头了!”
松井朝着八路军冲锋的方向扬着下巴,声音里满是嚣张的气焰。
“刚才不是打得挺欢吗?”
“现在看看,谁才是这片战场的主人!”
“师团长说得对!”
参谋长快步走到松井身边,脸上的焦虑早已被兴奋取代。
他指着天空中正在编队的战斗机,笑着说道:“哈哈……看来筱冢义男司令官太准时了!”
“咱们之前丢的阵地、牺牲的弟兄,这下全能找补回来了!”
参谋长攥了攥拳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:“有了战斗机加持,李云龙的独立团就是瓮里的鳖!”
“咱们之前受的仇,今天正好一起报了,哈哈!”
“对,必须让八路军血债血偿。”
山坳里的日军士兵们跟着欢呼起来,有的举着枪朝天空射击。
有的互相拥抱,连伤员都挣扎着靠在弹坑边,望着自家的战斗机热泪盈眶。
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李云龙的部队在炮火中溃散的场景。
被李云龙一直压制着打……这口恶气终于可以出了。
这一刻,他们仿佛获得了胜利。
松井要紧牙根喊道:“李云龙,你准备受死吧!”
……
此时。
李云龙这边。
“他娘的……是鬼子的飞机!”
不知道谁指着东北方向的天际线喊了一嗓子。
新一团的战士们“唰”地全站起来,纷纷仰起头。
十几架日军战斗机排成楔形编队,机翼上的太阳旗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,引擎声越来越近,震得城楼上的瓦片都簌簌往下掉土。
“他娘的!这群狗娘养的又来欺负人!”
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去年在平型关见过鬼子飞机的厉害,战友的尸体被炸弹掀起来的碎石砸得面目全非,那景象到现在还在梦里缠着他。
旁边的年轻战士咬着牙,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来:“有本事下来跟咱真刀真枪干啊!”
“躲在天上扔炸弹算什么好汉?”
“小鬼子这缺德玩意儿!”
队伍里的骂声越来越密,像干柴遇了火星子。
有的战士往地上啐唾沫,有的攥着枪托的手青筋暴起,还有人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榴弹。
可谁都知道,那玩意儿对着天上的铁疙瘩,跟扔块石头没两样。
愤怒里裹着憋屈,像块大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口。
鬼子有飞机,有大炮,他们只有步枪和手榴弹,连门像样的高射炮都没有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在头顶上耀武扬威。
李云龙闻言,他眯着眼望过去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嘴角往下撇着,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里掺了火。
“奶奶的,这群兔崽子还挺准时,跟赶场似的!”
他往地上吐了口浓痰,声音比平时粗了三分:“他娘的,雁门关这笔账还没跟他们算呢!”
警卫员想递给他望远镜,被李云龙一把推开。
“看个屁!不就是几架破飞机吗?”
“翅膀硬了就敢在老子头上拉屎?”
李云龙的手按在腰间的驳壳枪上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眼神里的戾气像要溢出来。
“快,抓紧进入防空导,别让鬼子的炸弹伤着人。”
说话间,第一架飞机已经低飞过来,机翼掠过城墙时,能清楚看见驾驶舱里鬼子飞行员的脸。
城楼上的战士们忍不住举起步枪,却被李云龙厉声喝止:“放下!别浪费子弹!”
“这点儿枪子儿打在那铁壳子上,跟挠痒痒似的!”
炸弹的呼啸声突然从头顶传来,李云龙猛地抬头,看见一枚黑色的炸弹正往下坠。
“不好!”
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两个战士,自己也往城垛后面扑。
“轰隆”一声巨响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