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那装腔作势的语调,裴徹当即不买账,直接反唇相讥。
虽然玉澄比他大,但拳头没他硬啊。
最重要的是玉澄梦想玉府家主之位所以他处处都想做到最好,自然就没有裴徹那么放肆。
裴徹就不同了,他是义子,而不是继子,保留的是自己的名字,祭拜的也是自家老祖宗的祖坟。
潘渊才是他的故乡。
他得义父怜惜被带回玉府,这份寄养之恩自然也重,若能为义父办事定然义不容辞,但不代表他就将自己完全舍身这里了。
若遇上为难的事儿,自个儿也是能随时退出的,毕竟报恩的方式千千万。
而且说真的,他还巴不得能回潘渊,如此一来义父就管不着他了。
毕竟他潘渊裴氏当第一士族的时候,老爹可没拘着他。
但自从来了玉府,义父和义母都把自个儿当独苗苗,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。
故而,裴徹老想往外跑。
当然义父义母恩宠也有个好处,至少他就能做自己,在府邸向来行事乖张还不怕找茬。
譬如现在讽刺的话张嘴就来压根不怕玉澄翻脸。
按理说若对象不是裴徹,士族子弟们听到这就该出来抱不平了。
可偏偏,对面是裴徹。
这可是单枪匹马就能杀到北地军营,把石夜叉首级给取下来的疯子。
谁敢真的跟他起冲突,天知道他的刀子会不会捅过来。
而且相较于玉澄,玉公和公主都更宠溺裴徹,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。
他若真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,玉公和公主绝对会包庇到底!
故而,这就是个典型的惹不起的祖宗。
所以大伙都哑声了。
眼看双方僵持不下,周旻笑着上前:“不过是玩乐罢了,何须当真呢。
晦瑾既然来了便赶紧坐下喝一杯,今儿这酒是谢三带来的,不过他闹脾气走了,咱不管他,放开肚皮喝。”
周旻说这些的时候,玉澄仍旧死死瞪着裴徹,仿佛还在为他那句“六品小官”而置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