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兄,你做得对!就该让他吃个闭门羹,让他知道,这冀州是谁的天下!”
    高远得意地捻着胡须:“他若识相,乖乖滚蛋也就罢了。他若敢用强,哼,我们就联合上奏,弹劾他一个“离京之后,仍图谋不轨”的罪名!到时候,不用我们动手,朝廷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!”
    众人闻言,皆是抚掌大笑。
    在他们眼中。
    这个没有了兵权和爵位的韩破虏,就是一个笑话。
    一个可以任由他们随意拿捏的笑话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冀州城内,一处不起眼的驿站。
    韩破虏的亲卫将打探到的消息,一五一十地汇报上来。
    “将军,那些世家,都把我们当成了笑话,言语间尽是讥讽与不屑。”
    “他们还扬言,您若敢动他们分毫,便要联名上奏,置您于死地!”
    一名亲卫满脸忧色,忍不住劝道:“将军,这些世家在地方盘根错节,势力极大,我们如今势单力孤,强求不得啊!”
    “不如……我们先回禀陛下,从长计议?”
    驿站的房间内,炭火烧得并不旺,透着一股阴冷。
    韩破虏没有说话。
    他坐在桌案前,从行囊中取出一块干净的白布。
    然后,缓缓抽出腰间那柄跟随他多年的长剑。
    “嗡——”
    剑身轻颤,发出一声龙吟。
    剑刃之上,寒光流转。
    映出他那双毫无波动的眸子。
    他就这样用白布,一遍又一遍,极为专注地擦拭着冰冷的剑锋。
    动作缓慢,而沉稳。
    屋内的气氛,压抑到了极点。
    亲卫看着将军的侧脸。
    看着那柄杀人无数的利剑。
    将剩下的话,全都咽了回去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第二日,天色刚亮。
    韩破虏没有再去递什么拜帖。
    他直接带着那十几名亲卫,来到了渤海高氏的府邸门前。
    “开门。”
    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    守门的家丁见又是他们,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。
    “没听见昨天管家的话吗?赶紧滚!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!”
    韩破虏不再废话。
    他抬起脚。
    一脚踹出!
    “轰!”
    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。
    连同门栓一起,轰然向内倒塌!
    巨大的声响,惊动了整个高府!
    “什么人!敢闯高府!”
    “找死!”
    霎时间,数百名手持刀剑棍棒的护院家丁。
    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,将韩破虏十几人团团围住。
    高氏族长高远。
    在一众族人的簇拥下,面色铁青地走了出来。
    “韩破虏!你好大的胆子!”
    他指着韩破虏,厉声喝道:“你这是要造反吗!”
    韩破虏无视周围那数百柄明晃晃的刀剑。
    他迈步跨过倒塌的大门。
    一步一步,走到了高远的面前。
    随后,缓缓拔出了手中的长剑。
    剑尖,直指高远的咽喉。
    “我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。”
    他的声音,在数百人的包围中。
    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!
    “田,或者命。”
    “选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