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的炼体养分,一寸寸淬炼着他的骨骼。
手臂传来阵阵刺痛,皮肤下隐约浮现青金色纹路,宛如铜器上的古老铭文。
“铜骨的淬炼进度,总算过半了。”陈易轻抚手臂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坚实力量。
那枚二阶苦灵果被吞噬后,丹田内的法力亦如春溪涨水,悄然壮大。
虽然距离突破炼气九层尚有距离,但胜在根基扎实,每一分增长都凝实无比。
一切步入正轨,陈易只待两年后去取筑基丹,然后租一处二阶灵脉洞府,冲击筑基。
他的私厨生意,一开始虽然不好,但郝有仁给陈易介绍了两个专门对二阶灵食有需求的客户后,有了起色。
其中那位筑基初期的阵法师,开口便要一份“不含丝毫火煞“的熔岩蜥尾羹。
接过食材时,陈易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——这头生长在地火脉的妖兽,即便死去多时,鳞甲缝隙间仍不时迸出赤色火星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灼热气息。
佯装研磨香料时,系统已将食材中暴烈的火灵吞噬殆尽。
待到最后,锅中只余温润如玉的土行精华在轻轻翻涌。
阵法师浅尝第一口便僵在原地,筷尖悬在半空久久未动。
良久,才听得他一声长叹:“竟真能将地火煞气化解得如此干净”
那声音里带着震惊和满足的叹息。
第二位客人更是奇葩,
那是一位某丹道世家的少年郎,执意要将那苦灵果酿成甘甜如蜜的灵酒,说是要讨心上人欢心。
陈易接过那枚青涩带苦的灵果,却也不多言,他太擅长这种奇葩又苛刻的灵食制作了。
待酒成之日,琥珀色的酒液在玉盏中微微荡漾,少年迫不及待地仰头灌下一口,
盖因陈易早已用系统抽去九成五的苦涩木煞,更以太乙法力调和,将果肉中那稀薄如丝的甘甜灵气放大了数倍,
“这、这真是苦灵果酿的?”
少年瞪圆了眼,咂了咂嘴,又惊又喜。
最后竟豪爽地甩出三百灵石,足足抵得上半颗完好苦灵果的价值。
自此,“陈灵厨”的名声如涟漪般在坊市间扩散,小院渐渐热闹起来。
他在墙角置了个桐木柜,上层整整齐齐码着各类灵宴菜肴的价目玉简,
下层则堆满用边角料制成的零嘴——裹着糖霜的雾松菌脆片、凝成冻状的龟血糕、微带焦香的灵麦酥……
这些看似粗陋的小食,因价格低廉又蕴含稳定灵气,很快成了底层修士们的心头好。
老胡常带着他那孕肚明显的妻子来此,一边啜饮灵茶,一边嚼着零嘴闲谈。
他倒也不白吃白喝,时常将店里那些存放日久、药性稍减的灵药赠予陈易,权当是抵了零嘴的本钱。
如此经营一月下来,除去修炼和一应开销,陈易竟还能盈余百来灵石。
这般收入,在一阶修仙手艺里,已称得上品了。
而他每月真正待客制膳的日子,不过寥寥数日。
多数时候,他仍是闭门苦修——包括每月一次潜入湖底,以吞噬大阵的神识攻击来淬炼神魂。
只是如今玉龙宗的阵法师巡查愈发严密,陈易虽已能安全进入大阵一里范围内,近距离吸收更强烈的神识冲击,却始终寻不到合适时机。
不过陈易并不心急。
修行之道,贵在稳扎稳打。
能这般平稳成长,他已觉满足。
一切安全,稳中有进,便是上好。
两月后的月圆之夜,入海湖面如镜,倒映着清冷蟾光。
一袭白衣的林凡踏水而立,衣袂在夜风中微微飘动。
身后许天岳与十二位阵法师肃立,众人气息凝沉如铁。
他们在湖底探查数日,终是定下了强攻之策。
“三阶大阵的阵眼,就在那湖心岩窟之中。”
林凡指尖凝聚一缕丹力,青光映照出他凝重的面容,
“按先前推演,月行中天时,阵法灵力循环会有三息滞涩。届时许道友以玉龙宗秘法破开第一重禁制,本座再强行出手.”
选定的时辰已至。
林凡与许天岳潜入湖底,外围数十名阵法师同时掐诀启阵。
未几,只听——
“轰——!”
闷雷般的巨响自湖底炸开,整片湖水为之震颤。
林凡口喷血箭倒飞而出,素白长衣顷刻染作猩红。
许天岳更惨,护体法宝“玄鳞甲“应声粉碎,整个人如破布偶般砸进湖底淤泥。
湖水疯狂旋转成涡,隐约可见地底裂缝中喷涌出的三阶灵压——那气息古老而狂暴,令人毛骨悚然。
坊市间,不知是谁嘶声大吼:“洞府开启了!成仙机缘到了,大伙冲啊!”
玉龙宗修士慌忙戒严,厉声喝止:“都回来!那是噬魂.”
却哪里挡得住上百名红了眼的筑基修士?众人如蝗群般扑向湖心。
果然——
第二声爆响来得毫无征兆。
冲在最前的十几名筑基修士突然僵直,体表的避水罩如蛋壳般被无形大手捏碎。
当七窍流血的尸身缓缓浮上水面时,后方众人终于看清——那些尸首的天灵盖,皆被某种可怖力量由内而外掀开,露出恐怖的颅腔。
幸存者连滚带爬逃回岸边。
有人抱头惨嚎;有人体内法力乱窜,已是重伤垂死。
坊市内外,各地赶来的修士们终于安静了。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湖面,再无人敢贸然下水。
良久,许天岳才勉强从湖底挣扎飞出。
他嘴角溢血,眼中却闪着狂喜之色。
而作为破阵主力的林凡,此刻面色如金,眸中神光黯淡了大半。
待清醒过来,他望向幽深湖底时,眼底分明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。
“这大阵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