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厄剑在他手中剧烈震颤,不再是工具,不再是武器,而像一颗终于跳动的心脏。
他低头看着剑尖,忽然轻声道:“我不是你的容器。”
剑身微颤,似在聆听。
“我是你等了十万年的答案。”
话音未落,他反手一转,剑尖对准自己心口。
没有犹豫,没有悲壮,像是在完成一场迟到的仪式。
“若毁灭是代价,那我就用自己来付。”
剑尖触心,一滴血浮空而起。
那血不是红的,是银的,泛着微弱的光,像一粒未燃尽的星核。它悬在半空,缓缓旋转,边缘开始凝出一层极薄的茧状光膜,像是某种生命形态正在孕育。
陆渊的身体已近乎透明,经脉化作光丝,骨骼浮现符文,每一寸都在崩解,又在崩解中重组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破碎的悖道之门。
门后没有终点,没有神座,没有胜利的号角。
只有一条路,从门缝里延伸出去,踏在虚无之上,由无数断裂的法则铺成,两旁立着看不见尽头的碑——有的刻着“不可逆”,有的写着“禁忌”,有的干脆就是空白。
他迈步。
脚落下时,光茧轻轻一颤,裂开一道细缝。
里面有什么在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