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作火线,顺着悖道真解的轨迹焚烧法则,整片幻境如琉璃般寸寸崩裂。桃花凋零,溪水倒流,石桥断裂,最终轰然塌陷。
“夜未央”在破碎前最后看了他一眼,唇未动,声却入耳:“你斩得开幻门,斩得开万般未来么?”
话音未落,七重天门彻底洞开。
虚空中,无数光幕展开,如星辰排列,每一幅都映照出一个不同的未来。
——陆渊立于九霄之巅,手持天道权柄,万灵跪伏,可他眼中无光,身化青铜巨像。
——他与夜未央隐于山野,炊烟袅袅,孩子在院中奔跑,可天穹骤裂,雷劫如雨,将一切化为焦土。
——他自毁九厄剑,天地重归混沌,新生的灵光在废墟中萌芽,可他自己,只剩一具枯骨盘坐于风中。
——他斩断所有天门,独行于虚无,身后是崩塌的轮回长河。
千种未来,万般可能,每一幅都真实得令人窒息。
陆渊闭眼。
噬魂链自识海浮现,缠绕神魂,隔绝万千声光。他开始燃烧寿元,道痕观法催至极限,试图在无数分支中锁定与“当下”因果相连的那一线。
可未来如海,无边无际。
他的意识开始模糊,寿元如沙漏倾泻。就在观法即将崩溃的刹那,九厄剑突然轻鸣。
不是震动,不是嗡响,而是一种近乎“呼唤”的颤音。
剑尖微偏,指向其中一幅画面——
废墟之中,少年跪地,怀中抱着一柄破碎的青铜剑。天穹裂开万丈深渊,噬灵风暴初现,黑云如潮。
那是他命运的起点。
陆渊认得那场景,也认得那少年眼中的光——不是恨,不是怒,而是“不信”。
不信天命,不信规则,不信这世道不可改。
九厄剑的剑脊上,一道极细的裂痕悄然浮现,形如“时”字,像是曾被某种力量修补过,又像是即将再次碎裂。
他伸出手,指尖将触未触那幅未来画面。
剑鸣骤急。
天门尽头,风声如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