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。青铜剑不再抗拒这具躯体,反而主动沉入心脉,与血肉交织,与骨骼共鸣。
陆渊的肉身,在湮灭的边缘,开始重塑。
碳化的皮肤剥落,新生的肌理如玉般生长,左眼银河纹路由虚转实,星河流转,映出整条时空长河的倒影。右臂上,葬剑魂印记彻底凝成,龙鳞纹路游走其下,似有剑意在血脉中奔腾。
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抚过胸膛。
那里,已没有伤口。
只有一道青铜色的纹路,自心口延伸至锁骨,像是剑脊嵌入血肉的烙印。九厄剑不在识海,不在肩头,而在他的胸腔之中,与心跳同频,与呼吸共律。
“人剑合一……”他低声说,“不是剑为人用,也不是人为剑奴。”
他站起身,右肩布条无风自燃,化作灰烬飘散。新生的右臂裸露在空气中,葬剑魂印记下,一道极淡的古篆残痕若隐若现——“乾元”。
他没看,也没问。
只是抬头,望向苍穹。
左眼银河纹路微微一动,仿佛看穿了天外天。
“永生不是长存。”他笑了,笑得肆意,笑得张狂,“是明知会死,还敢握剑前行。”
他抬手,掌心朝上。
一缕青铜剑气自心口升起,凝于指尖,轻轻一弹。
黄沙炸开,一道剑痕横贯百丈,深不见底。
“这局棋,我下了。”他低语,“谁要当执子人,我便斩谁为——鞘。”
他迈步向前,每一步落下,脚下黄沙便凝成剑形,层层叠叠,如剑冢铺路。
右臂葬剑魂印记忽然一烫,龙鳞纹路游走如活物,那道“乾元”残痕微微发亮,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。
陆渊脚步未停,嘴角却扬起一丝冷笑。
“想寄生?”他轻声道,“那你可得——扛得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