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过之处,黄沙变金粉,白骨化飞灰。
那些原本沉默凝视的亡魂,忽然发出无声嘶吼,纷纷后退。他们不是攻击,而是恐惧——仿佛这金光,是他们生前最惧之物。
封印裂痕迅速愈合,白骨之手一根根崩解,执念如烟消散。
陆渊跪在地上,双手撑地,指尖插入沙中,金光从掌心涌出,如根须般扎入地底。他能感觉到,这方远古战场的封印正在恢复,那些不该醒的,终于重新沉睡。
可代价,也来了。
神血反噬,经脉寸断。
他咳得越来越凶,每一口血都带着金丝,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一点点烧尽。视野模糊,神志摇晃,连左眼银河纹路都开始黯淡。
就在他几乎撑不住时,识海深处,一道幻象浮现。
混沌之中,一名老者背对而立,手中捧着一柄滴血的青铜剑。他缓缓将一滴金色神血注入剑身,低语:
“等你,十万年。”
陆渊瞳孔一缩。
那声音,他听过——在每一次九厄剑觉醒时,在每一次生死关头的低语中。那是初代阁主的残念,不是敌人,不是导师,而是……一个等了十万年的守门人。
“所以,我不是捡到了你。”他喃喃,“我是,你亲手埋下的种子?”
幻象消散。
陆渊低头,看着自己插在沙中的手。金光仍未停止,反而越来越盛。他能感觉到,地底那柄半埋的青铜剑在震颤,像是在回应他体内的神血。
“你想出来?”他咧嘴一笑,满口是血,“好啊。”
他猛地抬头,望向祭坛深处那道最深的裂缝,声音沙哑却狂放:
“那就让我看看,谁才是真正的——劫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