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河床,被一条条青铜链丝贯穿。他的皮肤下,隐约有黑光游走,那是噬魂链与血肉融合的痕迹。左眼银河纹路不再闪烁,而是凝成实质,如星河倒悬,映照出识海深处——九厄剑悬于中央,剑身裂开一道细缝,正缓缓渗出黑血般的液体,滴入陆渊眉心。
那是法则再塑的引子。
就在最后一道旧道痕被剥离的瞬间,陆渊忽然抬手,指尖沾血,在额前画下一道逆十字。
不是模仿,是回应。
他感知到了——这试炼,不是九厄剑的意志,也不是噬灵尊的阴谋,而是……更早的痕迹。那血色古字“试炼未竟”,那青龙虚影的哀鸣,那主动吞噬时茧法则的光茧……全都指向一个存在。
那个将他创造,又将他抛弃的人。
“你设这局,是想看我疯?”陆渊低语,声音沙哑却清晰,“还是想看我……比你更懂‘失败’?”
噬魂链忽然停止了吞噬。
它缓缓退入九厄剑中,只余末端一寸,仍缠绕陆渊右臂。而那九颗光茧的残骸,化作星屑,凝于剑脊之上,形成一道全新的铭文——
噬魂锁灵,法则再塑。
陆渊缓缓站起,右肩布条早已被血浸透,九厄剑归鞘,却不再沉默。它在识海中低鸣,不再是剑,而像一条蛰伏的龙。
他抬手,掌心向上。
一缕残魂自指尖浮现——夜未央的青烟,被噬魂链排斥后并未消散,而是附着在链体末端,凝成七情丝网般的纹路,微弱却坚韧。
“你想锁住我?”陆渊看着那纹路,忽然笑了,“可你锁住的,是她最后一点执念。”
他握拳,将那丝网收入识海。
就在此时,九厄剑剑尖再度微动。
不是指向他,而是轻轻抬起,剑锋斜指虚空某处。
陆渊顺着方向看去。
时茧边缘,一道裂痕缓缓浮现。不是空间破碎,而是时间本身的褶皱被揭开——隐约可见,一名素衣女子端坐于水幕之后,十指抚弦,琴音未起,却已锁住千山。
她的眉心,有一道与陆渊额前逆十字几乎相同的印记。
陆渊眯眼。
“你还没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