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心念——
我非天道棋子,亦非剑之奴仆,乃共逆苍天之侣。
话音落,九厄剑猛然一震。
压制之力,稍缓。
那一瞬,陆渊的意识终于触碰到幻象边缘。
他看见第一世的自己——一个瘦弱童子,跪在青铜鼎前,双手捧药。鼎中黑雾翻涌,童子眼神空洞,可就在药液入口的刹那,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怨毒。
陆渊心头一震。
那眼神……不是他的。
可未等他细想,混沌猛然反扑,幻象崩塌,意识被狠狠抽离。
就在他即将再度失散的瞬间,左眼深处,银河纹路微闪。
一道不属于此世的记忆碎片,悄然浮现——
漆黑殿堂,白骨为阶,一名老者坐于高台,手中握着一柄与九厄剑一模一样的残剑。他低头,轻叹:“若早知悖道者会觉醒,我当初……就不该封你。”
话音未落,老者猛然抬头,目光穿透时空,直刺陆渊意识。
那眼神,与幻象中童子一模一样。
陆渊心神剧震,意念几乎溃散。
就在这时,九厄剑再次震颤。
剑身浮现一道从未见过的铭文——形如锁链缠龙,边缘泛着暗金光泽。铭文浮现刹那,混沌如遇天敌,纷纷退散。
陆渊的意识,终于稳住。
他“看”向九厄剑,意念低沉:“你到底……是什么?”
剑未答。
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剑身铭文微闪,一道血痕自“明”字笔画中裂出,与剑面浮现的谶语,形成镜像呼应。
混沌深处,仿佛有谁在低语。
陆渊的意识开始回流,残识凝聚,形体初现。
他站在虚无中,肩头依旧斜挎着那柄染血布条包裹的残剑。左眼银河纹路缓缓流转,右颊伤痕微热。
他抬手,握住剑柄。
剑身轻颤,似在回应,又似在警告。
他笑了,笑得桀骜,笑得荒唐。
“你想带我走?”他低声,“那也得问问……这剑,认不认你这个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