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柄完整的剑影——非青铜,非金铁,而是由纯粹法则凝聚,剑脊贯穿时空,每一缕剑气都似能斩断轮回。
他尚未看清,剑影便消散。
可那一瞬,他听见了。
不是九厄残念的低语,不是乾元的咆哮,而是一道极轻的笑声,仿佛来自十万年前,又似就在耳边。
“你终于……醒了。”
陆渊瞳孔一缩,猛然握紧剑柄。就在此时,体内神血再次波动,皮肤下金纹再度浮现,比先前更清晰,更密集。他低头看去,那纹路竟在缓缓移动,如活物般向心脏汇聚。
他抬手按住心口,触感滚烫。
可就在这刹那,右肩斜挎的布条突然无风自动,残破的剑鞘碎片从灰烬中浮起,竟自行拼合,悬浮于他身侧。鞘身裂痕处,金纹浮现,与他皮肤下的血脉纹路完全一致。
陆渊缓缓转头,看向那剑鞘。
它不动,不语,却仿佛在等待。
等待一柄剑,归位。
等待一个名字,被重新唤起。
陆渊抬起左手,指尖轻触剑鞘裂痕。就在接触瞬间,体内神血轰然奔涌,七化身在小世界中同时睁眼,目光如电,齐齐锁定主身。
他忽然笑了,笑得桀骜,笑得疯癫。
“你说我是容器?”
他抬头望天,声如裂云:“那今日,我就用这容器之身,把你们的天——砸个窟窿!”
话音未落,九厄剑猛然震颤,剑身符文尽数亮起,一道青金剑芒自剑尖迸发,直冲云霄。可就在这剑芒即将撕裂苍穹之际,陆渊右臂金纹骤然暴涨,神血逆冲识海,他双眼瞬间失焦,左瞳银河纹路崩裂出血,整个人如遭雷击,猛然跪地。
剑尖垂落,剑芒溃散。
可那剑鞘,却在这一刻,轻轻震动了一下。
像是回应。
又像是……催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