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图投影骤然展开,九个画面浮现——
第一个时空,陆渊跪在雪地,怀中夜未央气息将尽,天劫雷火焚尽她的衣袍,她笑着化作光点消散。
第二个时空,她站在剑阵中央,七情丝网缠绕全身,为他封锁噬灵尊,元神碎裂,只剩一句“活下去”。
第三个时空,她以凡人之躯分娩,天劫降临,血染产房,婴儿啼哭未歇,她已魂飞魄散。
第四个,第五个,第六个……
每一个时空,每一个陆渊,手中都握着九厄剑。
而每一个夜未央,都在为他而死。
陆渊站在原地,双剑在手,星图投影映照全身。
他没有怒吼,没有嘶喊。
只是低头,看着双剑交汇处那滴未干的血。
“原来……”他声音极轻,像是自言自语,“不是她命薄。”
“是我太贪。”
贪她活着。
贪她守着。
贪她一次次为他赴死,却从不问值不值得。
星图仍在旋转,投影未散。
陆渊缓缓抬起双剑,九厄剑与青玉剑并列,剑尖相对,血珠顺着剑脊滑落,在交汇处凝成一颗晶莹的血珠。
血珠中,倒映出夜未央的笑脸。
他忽然笑了。
笑得像个终于看懂棋局的赌徒。
“你说过,情劫不可破。”他低语,“可我没说,我不敢破。”
话音未落,双剑共鸣再起,星图中央光斑剧烈闪烁,仿佛某种封印正在松动。
就在此时,九厄剑脊忽然一震,剑身浮现三道新裂痕,自剑柄蔓延至剑尖。
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识海深处响起:
“双剑合璧,非为杀伐。”
“是为……改命。”
陆渊抬头,左眼银河纹路中星光炸裂,直视星图深处。
“那我问你。”他声音冷冽如剑,“若改命需逆天,逆天需焚身,焚身需她再死一次——”
他顿了顿,双剑紧握,指节发白。
“你还敢让我握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