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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热不是错觉。
陆渊站在坍缩的黑洞中心,九厄剑还斜挎在肩上,布条早已被血浸透,沉得像坠着整片废墟。他没动,也没再笑。刚才那一拍,像是谁在他识海里点了一盏灯——不亮,却烫。
黑洞在收口。
四周的时空如布帛般被无形巨手撕扯、折叠、倒卷,九重轮回的投影像枯叶般被吸入漩涡深处。他的剑骨开始断裂,一寸寸崩解,像是有人拿钝刀在慢慢锯他的脊梁。每断一截,体内运转的法则便剥落一层,修为如沙塔倾塌,从巅峰直坠凡尘。
他没挣扎。
反而松开了七劫之力。
那七道曾助他逆天而行的劫气,此刻如烟云般散开,被黑洞一口吞下。没有抵抗,没有反噬,就像交还借来的东西。他知道,执念已斩,天道便无从反咬。现在不是对抗,是沉入。
意识如烛火,在风暴中摇曳。
就在最后一丝清明即将熄灭时,识海中的九厄剑猛然一震。
不是声音,不是画面,是一股洪流。
初代天机阁主的记忆,如决堤之水,冲进他的神魂。不是片段,不是回放,是完整的情绪——跪在青铜门前的悔恨,对永生的诅咒,对“劫眼”的托付。那不是传承,是倾倒。一个活了十万年的灵魂,把所有不甘、愤怒、执念,一股脑塞进一个将死之人的脑子里。
陆渊的头颅像要炸开。
他看见那扇门。青铜巨门,高不见顶,门缝里渗出暗红的血迹,和九厄剑断裂处的纹路一模一样。门内有低语,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,又像是谁在自言自语。门外,初代阁主跪着,背影佝偻,手中握着一柄残剑——正是他肩上的这把。
“我错了……”那声音不是说出口的,是直接烙进陆渊的骨髓,“我不该造你,也不该造它。天道不该是锁链,劫眼不该是祭品……可我回不去了。”
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陆渊的鼻腔溢出血丝,左眼的银河纹路疯狂旋转,像是在消化这场突如其来的灌顶。他没抗拒,反而张开神识,任那记忆洪流冲刷自己。他知道,若全盘接受,他的“我”就会被覆盖,成为残念的容器。可他也不退。
他在等。
等一个锚点。
第260章:坍缩纪元,九厄觉醒-->>(第1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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