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已明。
墨九渊的身影在光雨中缓缓浮现,不再是少年模样,而是一团纯粹的黑雾,边缘扭曲,仿佛随时会溃散。他看着陆渊,忽然笑了。
“你终于懂了。”他说,“九厄既是救赎,也是诅咒。它救你于绝境,却也将你拖入同一条轮回。你以为你在逆天?不,你只是在完成他的遗愿——让恶念,再次苏醒。”
陆渊沉默。
他右肩的“墨”字已沉入皮下,化作一道隐痕。他知道,这烙印不会消失,就像他知道,自己从未真正摆脱过那些执念、恨意、不愿救的苍生。
可那又如何?
他抬头,直视墨九渊消散前的最后一缕意识。
“你说我是他的延续,”陆渊咧嘴,血从嘴角溢出,却被他舔去,“可你有没有想过——也许,我才是那个该握剑的人?”
墨九渊轻笑,声音渐弱。
“等你刻下剑碑时,我会再来。”
光雨落尽,时茧闭合。
陆渊站在焦土之上,右肩旧痕再度崩裂,鲜血滴落,地面缓缓浮现出一个完整的“墨”字,墨迹如活,边缘微微蠕动。他低头看着那字,忽然抬脚,狠狠碾下。
血与土混作一团,字迹模糊,却未消。
他缓缓抬头,目光扫过七块劫石。它们仍在旋转,煞气未散,可那股压制之力,已悄然减弱。
“再来?”他冷笑,“我等着。”
话音未落,右肩血痕突然剧痛,那“墨”字竟微微上浮,如烙印般嵌入皮肤深处。
陆渊眯眼,掌中黑光再度凝聚,虚剑未成,煞气先裂。
他抬手,剑指苍穹。
黑芒未落,焦土却先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