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机阁主未答。
陆渊也不等他答,脊椎一震,星轨领域再度展开,这一次,阵眼直指战场核心。他抬手一引,君临天残躯被星光射线贯穿,钉入虚空,动弹不得。
“你否定我的存在?”陆渊一步步逼近,“那你告诉我——若我只是个容器,为什么九厄剑只认我?为什么白泽为我现身?为什么夜未央的银发,能在我识海凝成锁链?”
天机阁主目光微动。
“情劫?”他轻笑,“不过是本源共鸣,何足挂齿。”
“是吗?”陆渊忽然抬手,按在自己左眼,“那你猜,为什么我每次觉醒,她都在我梦里?为什么我脊椎第七节,偏偏叫‘溯洄’?为什么——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下去。
“为什么我宁愿寿元燃尽,也不愿她再沉睡一次?”
天机阁主沉默。
陆渊没再追问。他转身,面向战场尽头那片时茧残片,轻声道:“你说我是锁……可锁,也是能斩的。”
话音落,九厄剑在识海低语。
不是剑鸣,不是警告,而是一句清晰的低语——
“你本就是锁。”
陆渊闭眼。
左眼银河纹路中,那行古篆悄然消散,取而代之的,是一道模糊的唇形,与初代阁主残念最后的口型,一模一样。
他再睁眼时,脊椎已彻底异变完成。羽翼收于背后,锁链纹路隐于皮下,每一节晶化骨节都像是一道封印,镇压着某种不该存在的东西。
天机阁主终于动容。
他脚下的光柱忽然扭曲,映出陆渊脊椎的虚影——那虚影内部,隐约有十二道人形轮廓盘坐,双手结印,面容模糊,却散发出熟悉的气息。
十二古族先祖。
他们不是被囚,而是自愿。
陆渊看着那虚影,忽然笑了。
“你说我毁掉封印?”他轻声问,“可你有没有想过——”
他抬手,指尖划过右肩布条,露出一角青铜残刃。
九厄剑微微震颤。
“——他们封印的,从来就不是天道。”
“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