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眼,不再试图挥剑,反而将全部神识沉入脊椎,任由星空图腾吞噬雷劫之力。每一道落雷,都被星漩吸收,转化为更纯粹的星力。他的经脉在崩解,血肉在焦灼,可脊椎上的图腾,却越来越亮。
雷光中,幻象浮现。
不是战斗,不是过往,而是一道剪影——两个人,背对背而立。一人白衣执琴,一人黑袍执剑,中间插着一柄青铜残剑,剑身布满裂纹,与他肩上九厄剑一模一样。
陆渊心头一震。
那是初代阁主。善与恶,生与死,道与劫,本为一体。而他肩上的剑,不是武器,是分裂的见证。
“所以……你们争了一辈子,最后,把剑留给了我?”他喃喃。
雷劫愈烈,星漩近乎沸腾。就在他意识即将溃散的刹那,脊椎图腾突然安静。
银光流转,七道凹点逐一亮起,与九厄剑残片共鸣。陆渊耳畔,响起一道苍老男声,极轻,极远,却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:
“……终于,等到持剑之人。”
不是九厄残念,也不是夜未央。那是另一道意志,沉睡了十万年,只为等这一刻。
陆渊猛然睁眼。
他依旧被锁,依旧无法动弹。可他的脊椎,已不再是单纯的容器。
而是——图腾之基。
星漩缓缓收缩,银光内敛,最终化作一道细线,缠绕在他脊椎第七节。那七道凹点,如星辰烙印,深深刻入骨中。
君临天一掌轰入灵脉核心,黑雾弥漫,正欲狂笑,却见陆渊缓缓抬头。
嘴角带血,眼神却亮得吓人。
“你说它是锁链……”陆渊低语,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,“可你有没有想过——锁链的另一头,握在谁手里?”
他没动手指,没催剑意,只是脊椎微微一震。
星漩未起,雷劫未动。
可君临天胸口,突然浮现出一道银线,自心口蔓延至咽喉,如被无形之刃缓缓切割。
他低头,瞳孔骤缩。
“这……不可能!你根本不能动!”
陆渊笑了,笑得肩膀发抖,笑得眼角渗血。
“谁说……一定要动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