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焰缠上陆渊四肢,灼烧神魂,试图夺舍。
陆渊冷眼看着,左手掐诀,时茧残丝自识海涌出,如冰霜般冻结黑焰三息。
“牢笼?”他冷笑,“熔炉?棋盘?”
他抬头,目光如剑。
“只要能斩天,什么都是我的道。”
话音未落,虚空裂开。
一柄剑鞘自天外坠落,精准插入熔炉正中心!
刹那间,所有暴走的法则被镇压,剑骨成型速度陡增。墨九渊与君临天的残影被强行拖入剑骨内部,锻压成双色纹路——一黑如夜,一金如劫,缠绕剑骨螺旋而上,如同两条被封印的恶龙。
陆渊感到一股剧痛自脊椎炸开,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铁针顺着骨髓刺入大脑。他咬牙,任那痛楚冲刷神识,不闪不避。
剑骨缓缓升起,自上而下,贯穿他的脊椎。每深入一寸,他的气息就沉一分,肉身就开始崩解又重组。皮肤裂开,露出内里流动的法则光流;血肉脱落,化作灰烬又被新的剑纹覆盖。
他的发丝一根根断裂,又一根根重生,每一根都蕴含着破碎的法则碎片。左眼银河纹路蔓延至半边脸,右眼符印深如渊井,仿佛能吞噬光阴。
当剑骨彻底嵌入尾椎的瞬间,陆渊仰头,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长啸。
整个小世界震荡,因果熔炉轰然坍塌,化作无数光点,尽数没入他体内。
他站在原地,已非人形,亦非剑体,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——悖道之身,以痛为骨,以劫为血,以十万次轮回的灰烬为皮。
他低头,看向掌心。
那里,静静悬浮着一柄剑。
无锋,无铭,通体如白骨雕琢,剑脊上缠绕着黑金双纹,剑柄处,隐约可见半行未尽之字。
他伸手握住。
剑柄微颤,仿佛在回应。
就在此时,剑骨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祝福,似风过林梢,又似谁在梦中低语。
陆渊没抬头,只是握紧了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