吟,仿佛饮尽了某种禁忌之血。陆渊左眼的银河纹路中,七颗微星悄然浮现,排列成与夜未央元神火种完全一致的轨迹,缓缓流转。
他没动。
跪着,低着头,右手仍死死攥着剑柄,指节发白,血顺着掌心纹路往下淌。九厄剑不再嗡鸣,可那股自剑骨深处传来的温热,却像极了她最后一次握他手时的温度。
战场静得可怕。
黑暗潮汐退去,噬灵尊的残影在阵心缓缓凝实,黑气翻涌,却再无声息。十万剑光悬于天穹,剑尖微颤,仿佛仍在回响那首荒原歌谣。
陆渊终于动了。
他缓缓抬起左手,抹去左眼血痕。动作很慢,像是怕惊醒什么。指尖离开时,银河纹路中的七颗星微微一亮。
“你总是这样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,“说走就走,连个痛快话都不留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扯出一丝笑,可那笑比哭还难看。
“找你?你当轮回是集市,想逛就逛?”他冷笑,“我连你下辈子投胎做只火雀还是石头都猜不着,怎么找?”
没人回答。
只有剑骨深处,一丝极微弱的震颤,像是在回应。
陆渊盯着那道已被封死的黑暗核心,忽然低声道:“你要是听见了……下次,换我来照亮你。”
他松开手,任血滴落在剑脊上。
一滴,两滴。
第九滴血落下的瞬间,剑骨裂痕中突然浮现出一行极淡的符文,一闪即逝——是南荒古族的祭祀文字,意为“情火不灭,星轨重逢”。
陆渊没看见。
他只是缓缓闭上眼,右臂残破的经脉中,一股暖流正顺着血脉逆流而上,直抵心脉。那不是力量,也不是法则,而是一种他无法命名的东西,正悄然重塑他的剑骨。
九厄剑轻轻一震。
剑脊裂痕中,七颗星芒缓缓旋转,如初生的星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