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收走。换上那床带着熟悉气息的被子。
无论是村里起了邪念的二流子,还是林峰残余的同伙,只要敢将手伸向她,死亡是他们唯一且必然的归宿。
她甚至懒得去探究这个人的具体目的。
林初夏连夜偷偷出门前往上次江见野带她去抛尸的地方。
将尸体扔进雪窝里,在上面又盖了一些雪。
林初夏回到知青点,重新躺下,被子上还残留着属于江见野的气息,将她紧紧包裹。
那气息仿佛带着无形的力量,瞬间驱散了方才的冰冷杀意,将她带回那个暴风雪的夜晚——他宽阔温暖的胸膛,将她完全笼罩的安全感。
她闭上眼,竟在这血腥过后的深夜,安然入睡。
翌日,天色微明。林初夏仔细检查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,确认再无丝毫痕迹,才像往常一样,神色平静地跟着知青们上工。
今天是沤肥的最后一天,她依旧和婶子大娘们说说笑笑,聊着家长里短,仿佛昨夜那场无声的搏杀从未发生。
就在大家又围着她,央求她再讲几个“普法故事”时,村里那破旧的高音喇叭突然“滋啦滋啦”地响了起来,何队长那带着浓重口音的大嗓门响彻整个大队:
“喂……喂喂!内个……全体社员都注意啦嗷!把手头上的活儿都停一停!有个顶顶重要的事儿宣布!”
何队长生怕大家听不清,扯着嗓子足足喊了三遍,才继续吼道:
“热烈欢迎东沈军区二团的子弟兵们!来咱们二道沟大队支援地方地质勘探建设!战士们现在已经在夹屁股沟那块儿驻扎下来了!都给我听好了——有事没事儿,都不许往那边凑热闹!谁要是敢偷偷摸摸去看,或者搁背后瞎议论、乱传话,让部队知道了……按军法处置!严惩不贷!”
“我再强调一遍!发现谁违反,一律按军法处置!都给我把嘴管严实喽!”
何队长吼得声嘶力竭,反复强调了好几遍。社员们面面相觑,刚想交头接耳,想起那句“按军法处置”,又都赶紧把嘴巴闭得紧紧的,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。
林初夏一直悬着的心,终于重重地落回了实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