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家的工分钱加卖粮钱(工分总收入) 2541块6毛,减去刚才算的这些扣款(粮、肉、棉、布、油)618块3毛3分,你家今年净落1923块2毛7分!现钱!点清楚!还想换点啥票证,趁早说话!”
何有德接过那厚厚一沓钱,手指都有些抖,他舔了下嘴唇,带着点讨好和精打细算的谨慎问:“杨会计,那…那工业票、油票、肉票、糖票,还有…火柴票、肥皂票啥的,能换多少?家里…都等着使呢。”
他盘算着,这点钱看着不少,可要养活一大家子,添置点家什,哪样不花钱?能多换点实用的票才是真格的。
最终,何有德家又换了一堆必需的票证。等把换票的钱扣掉,真正能揣回家的现钱,只剩下了1613块3毛7分。
这些票据,公社每年都会按人头或工分补助到大队,但想拿到手,还得用工分折算的钱来换!
而且,换票也得按工分排名来!你家要是工分少,排得靠后,好点的票证,比如难得的工业券,可能连换的资格都没有,早被前头的工分大户换光了。
这就是为什么许多老人死活不肯分家的原因,人多,壮劳力多,工分总值就高,分粮分钱换票都能占优势。
同样,这也是那个年代“重男轻女”最扎心的现实:闺女养大了,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,挣的工分、分的东西都归了别人家,自家就亏了。
劳力,尤其是能顶门立户挣一等工分的男劳力,才是一个家庭在集体里生存壮大的根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