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招架之力,可她很快就有了说辞,道:“当初的事是我不好,我不该跟你进屋的,可是,你那药当真不是我下的。而若我不帮你,你中了药该怎么办呢?你总因那事怪我,你也好没道理。”
    再说,她就算是有天大的过错,可他也犯不着这番羞辱她。
    谢临序看着宋醒月越说越委屈,说到最后双眼通红,蓄满泪水。
    做错事的分明是她,可她竟能给自己厚颜无耻地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到头来,在她口中,做错的人反倒是他了?
    他冷眼睨着她,眸中似也覆着一层浮冰,他伸出手,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,似想将她的泪看得更加真切。
    她哭很伤心。
    真的很伤心。
    可谢临序不会再被她蒙骗了。
    他轻启薄唇,清润的嗓音尽是冷漠,无所谓道:“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?若受不了,和离便是。”
    既如此难堪忍受不了,那便和离,给她全个体面,也给他全个体面。
    舍得吗?
    只是,她舍得吗。
    谢临序并不信她舍得。
    他又留下一句不可能实现的事,接着,继续自虐似的坐以待毙。
    并不希冀再听她的回答,也不想再听她张口就是狡辩,他再不看泪流满面的她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    屋内陷入一片死寂,宋醒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竟连哭都喘不上,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掐住了脖颈,哑然无言。
    宋醒月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,悲哀和苦痛到了连话都说不出的地步,她看着他的背影,心口叫嚣着嘶哑着想要同他厉声质问,可那些话竟被死死地堵在了喉咙之中,直至脸色涨红呼吸浊重。
    他说什么?
    他说,这不就是她想要的,若受不了,和离就是。
    总归他是瞧不起她,不将她放在心上,他也知道,她现在的处境根本就离不得他。
    所以,他便可以这番肆无忌惮地羞辱她,他可以在她生辰那日在青梅家中夜不归宿,也可以轻易说出和离二字......
    可宋醒月不明白,她到底是图他什么了?
    她嫁给他后,除了吃穿,除了上次去李家开口问他要一身衣裳,她还问他要过什么贵重的物件了?谢家的事他们没让她插手,她也从不敢多手,她这两年哄着他,听他的话,她不要脸面,不要自尊,他以为她是图他的钱,图他的名?
    她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,只是想要一个落脚处,她就想安生过日子,可他到头来,竟这样想她。
    她带着自己的所有,一次又一次地投奔于他......
    对。
    就是投奔他不错了。
    可他呢?一次又一次,冷冽地,赶走她。
    宋醒月以往还总想着,给谢临序生个孩子,等他们有了孩子,日子总会好过起来的,她的处境再怎么也不会比现在还要难堪。
    然而,谢临序今日所做所为所言,让她意识到,她同他是永远不可能有以后二字。
    她也为此挣揣了两年多。
    可两年多竟也捂不热谢临序的心。
    算了......
    宋醒月想。
    还是算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