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”,我笑着说 “没事,马上就好,不能让你们白等”。
雨停后,城管骑着电动车来巡查,手里拿着张通知:“磊子,下周起限时出摊,晚 10 点后不能摆,这是规定,你得遵守”。我心里一紧,却还是点头:“好,我一定遵守规定,不给你们添麻烦”。城管走后,我看着烤架上的肉串,心里又酸又涩 —— 晚 10 点后是客流高峰,很多加班的、晚归的人都会来吃串,不能出摊,收入又得少一半,孩子的奶粉钱、摊位费,都不知道该怎么凑。
晚上 9 点,送走最后一波客人,开始收拾摊位。这时有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来,指着我喊:“磊子,你这串缺斤少两,我要投诉你,让你这摊开不下去!” 我赶紧从摊车下翻出个小秤,把刚烤好的肉串放上去:“大哥,您看,这串比规定分量还多 2 克,我要是缺斤少两,您砸了我的摊,我绝不拦着”。醉汉眯着眼睛看了看秤,脸色通红,不好意思地说 “对不起啊磊子,我喝多了,误会你了”。我笑着说 “没事,大哥,喝多了难免糊涂,我给您递瓶水,您喝口水醒醒酒,路上注意安全”。
凌晨 1 点,终于收拾完摊位,骑着电动摊车往家走。路上的风很凉,却吹不散身上的烤肉香。手机突然弹出消息,是李阿婆发来的:“磊子,谢谢你送的鸡翅,很好吃,我牙口不好,你还特意烤软了,太谢谢你了”,附带张鸡翅的照片,盘子里的鸡翅吃得干干净净。我看着消息,心里暖烘烘的 —— 虽然累,却觉得很值,至少我的实在,有人记在心里。
摸了摸钱箱里的钱,虽然不多,却够给孩子买一罐奶粉,我笑着点点头,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—— 明天还要早起进货,生活再难,也得继续,为了孩子,为了那些信任我的食客,我不能停下脚步。
后颈的麻意袭来时,我正把孩子的照片贴在摊车的显眼处,旁边放着记满食客口味的小本子。烤架已经凉了,却还留着炭火的温度,像给这个寒冷的夜晚,裹上了一层温暖的壳。我突然明白,自己烤的不只是串,是食客的信任,是邻里的热乎劲,是让每个晚归的人、饿肚子的人都能吃到口热乎的承诺 —— 哪怕胳膊再疼、成本再高,只要还有人想吃我烤的串,就不能停下手里的毛刷。
三、烟火外的暖阳
再次醒来时,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烤肉香。我摸向胳膊,没有烫伤的刺痛,只有传单边缘割出的细小伤口。手机在裤兜里震动,是社区群里的消息:“磊子火了!有人拍了他给食客多放肉、给学生免单的视频,现在好多人都来他的烧烤摊吃串,供货商还主动给了他批发价,城管也放宽了出摊时间,说‘实在人该被善待’!”
跑到巷口的 “磊子烧烤摊”,看见王磊正忙着烤串,妻子抱着孩子站在旁边,帮着递东西,孩子在怀里笑着,伸手想去抓烤架上的肉串。张哥坐在折叠桌旁,帮着招呼客人:“磊子,今天肉串不够,我再帮你去进点?” 小雅带着几个同学来吃串,手里拿着刚画的画:“磊子哥,这是我画的你的烧烤摊,给你”。
“小伙子,发传单呢?” 王磊看见我,笑着挥挥手。他的黑色围裙还是沾着油渍,却比以前干净了,胳膊上的烫伤疤淡了些,不用再贴创可贴了。“我换了个新烤架,” 他指着摊车上的新烤架,“供货商给了我批发价,以后肉串能多烤点,也能给食客多放肉了,孩子的奶粉钱也凑够了”。
风卷着传单的边角,哗啦啦地响,像在应和烧烤摊的笑声。我咬了口热乎的包子,突然明白王磊烤架上的秘密 —— 那些滋滋冒油的肉串,不是 “简单的食物”,是他把对食客的牵挂,刷进了每一层秘制酱料里,把对生活的坚守,藏在了每一串实在的肉里。就像那两个免费的烤馒头,看似普通,却能给晚归的学生带去温暖;就像那偷偷多放的羊肉,看似微小,却能让熟客感受到实在的热乎劲。
明天我还要来给磊子送些新的传单,他昨天说 “想加些‘家庭套餐’,让一家人来吃串更实惠”。顺便问问他,孩子有没有吃到新换的奶粉,我也想听听,那个盼着爸爸回家的小家伙,笑声到底有多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