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扎针的那只手,笨拙地去够挂在架子上的输液袋。
袋子晃晃悠悠,针头在她手背上扯了一下!
“嘶…”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,动作僵住。
“你干嘛?”陈默立刻睁开眼,皱着眉问。
“不要你管!”苏晚晚倔强地别过脸,继续伸手去够袋子。
“苏晚晚!”陈默声音沉了下来,“别闹!躺好!”
“说了不要你管!”苏晚晚也来了脾气,声音带着委屈和烦躁,“我去洗手间,我自己能行!”
她终于够到了袋子,拎在手里,另一只手撑着床沿,试图下床。
但高烧让她浑身无力,脚刚沾地就一阵发软,身体晃了晃。
陈默看着她那副摇摇欲坠、又倔强得要命的样子,又气又心疼。
他猛地站起身,作势要往外走:“行,你行,你自己去,我走!”
他走到门口,手搭在门把上,像是想起了什么,回头,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冷笑,压低声音,故意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说道:
“对了,忘了告诉你……医院这种地方啊,阴气很重,尤其是深夜,最容易藏着些小可爱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看着苏晚晚瞬间僵住的背影,继续“好心”提醒:
“比如,洗手间的水龙头,有时候会自己莫名其妙地打开……哗啦啦地流……”
“还有镜子里面……说不定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。”
“哦,还有你身后……”
“行了,别说了!”苏晚晚猛地转过身,小脸煞白,刚才的倔强和任性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。
她看着陈默作势要开门离开,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:“陈默,你别走,我……我错了,对不起,刚刚是我态度不好,我……我想上厕所,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……帮帮我?”
她越说声音越小,脸蛋红得滴血,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陈默看着她那副又怕又羞、可怜巴巴的样子,心里那点气瞬间就消了。
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走回来,接过她手里的输液袋:“早这样不就好了?非要嘴硬!”
他一手高举着输液袋,一手虚扶着苏晚晚,小心翼翼地把她搀扶到病房自带的洗手间门口。
“进去吧。”陈默把输液袋挂好,转过身,背对着洗手间门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,“我就在外面,好了叫我。”
“嗯……”苏晚晚声如蚊蝇,磨磨蹭蹭地走进洗手间,关上门。
一门之隔,她感觉浑身都不自在。
最关键的是,厕所里竟然没有挂钩。
她尝试单手去解裤子纽扣,却怎么也解不开。
她急死了,早知道就换一条裤子出来了,这短裤真的很难脱……
“呜……怎么办?”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再憋下去真的要出丑了。
“苏晚晚?你好了没?”门外传来陈默略带担忧的声音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苏晚晚带着哭腔,声音颤抖,“陈默,你能进来帮我解一下裤子纽扣吗?”
陈默:“……啊?你说啥?再说一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