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:“许先生!如果这两部作品将来有日文版的出版计划,请务必、务必让我尝试翻译!我对您的作品风格和思想内核已经有了一定的理解,我非常有信心!”
许成军看着藤井那充满干劲又带着黑眼圈的样子,笑呵呵地举杯与他碰了一下:“好,如果时机成熟,我会优先考虑藤井君。”
马场公彦虽然也在应酬,但目光始终留意着许成军。
他注意到,面对如此高档奢靡的环境、训练有素的艺妓服务,许成军虽然应对得体,举止从容,但眼神始终清明,没有丝毫的局促不安或者沉迷之色,仿佛这一切于他而言,不过是另一种需要观察和体验的“风景”。
确实是风景。
这艺伎他是欣赏不来,其他的东西在后世啥没看过~
马场在心里啧啧称奇,一个来自彼时相对封闭、强调艰苦朴素的国家的年轻人,竟有如此定力和见识,这让他更加坚定了投资许成军的想法。
酒过三巡,包厢内的空气似乎也因酒精的蒸腾而变得粘稠、暧昧。
马场公彦显然已有了七八分醉意,平日里作为总编辑的矜持与威严,此刻被酒精冲淡,显露出昭和年代中年男性在职场酒局上常见的、带着几分狎昵的放浪形骸。
他原本规整的领带被扯松了些,面色酡红,嗓门愈发洪亮。
目光时不时便黏在身旁那位负责斟酒的年轻艺妓身上。
那艺妓名为“千代菊”,姿容清丽,举止温婉。
“千代菊桑,”马场的声音带着酒后的黏腻,他伸出手,不是去接酒杯,而是试图去捉千代菊那握着酒壶、白皙纤细的手腕,“你的手真是灵巧,就像…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嘛…来来,陪我喝一杯,就一杯…”
千代菊经验老道,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,她脸上那职业化的、如同能剧面具般完美的浅笑没有丝毫破裂,仿佛早已司空见惯。就在马场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,她的身体如同经过千百次演练般,以一种流水般的、不着痕迹的优雅姿态微微向后一倾,手腕巧妙一转,壶口精准地对准马场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。
“马场大人,您真是的…”
她的声音依旧柔媚,如同春日暖风,欲拒还迎,“酒醉伤身,您可是我们重要的客人呢。您看,这杯‘菊正宗’正等着抚慰您的豪情,请再品一品它的余韵吧…”
话音未落,清冽的酒液已潺潺注入杯中,恰到好处地满上,不多一滴。
这个斟酒的动作,自然而然地隔开了马场探过来的手,将他的注意力引回了酒本身。她随即用袖口轻轻掩住嘴角,发出一声低低的、惹人怜爱的轻笑,仿佛马场刚才的举动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。
旁边的藤井省三看得有些面红耳赤,既觉得前辈的行为有些失礼,又不敢出言劝阻,只能尴尬地陪着笑,眼神躲闪。
大江健三郎则微微摇头,自顾自地呷了一口酒。
另一位年纪稍长的艺妓,见状也立刻拿起三味线,指尖拨动,流出一段略显活泼的曲调,试图用音乐转移马场的注意力,柔声笑道:“马场大人如此豪爽,不如听听小曲,助助酒兴如何?”
宴会尾声,侍者恭敬地送来账单。
马场大手一挥签单,许成军无意间瞥见上面的金额——十五万日元。
按照此时的汇率,这相当于近两千元。而在当时的中国,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也不过五六百元。这顿饭,几乎吃掉了一个中国工人三四年的收入。
日本经济泡沫鼎盛时期的消费能力,由此可见一斑。
走出“吉兆”,夜风一吹,马场带着几分醉意,神色暧昧地凑近许成军,低声道:“许君,夜还长,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的‘土耳其浴’(即泡泡浴),技术一流,要不要去…放松一下?”
许成军闻言,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,他直接摆手,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:“马场先生,感谢您的好意。但我此行是代表着我的国家出来的,什么东西该做,什么东西不该做,我心里有数。就此别过吧。”
他的话语没有丝毫转圜余地。
马场愣了一下,酒也醒了几分,看着许成军清澈而坚定的眼神,他只好讪讪地笑了笑,不再坚持。
当晚回到酒店,许成军向代表团负责外事纪律的官员简单报备了与岩波书店方面的“工作餐叙”,略去了细节。
第二天一早,他便按照马场的安排,赶往银座的「渡边写真事务所」。这是东京顶尖的商业摄影工作室,专门为名人、杂志和广告拍摄硬照。
摄影师和化妆师团队早已等候多时。
为首的化妆师是一位名叫铃木由美的年轻女性,妆容精致,穿着剪裁合体、略显性感的OL套装。
她一看到许成军,便忍不住用手捂住嘴,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:“まあ!…失礼しました。虽然之前在报纸上就看到觉得非常英俊了,但是…许先生,您的脸真是…太立体了!这骨骼结构,这面部轮廓线,简直是造物主的恩赐!”
她听说许成军是中国来的著名作家,服务态度更是殷勤备至。
她拿着工具上前,仔细端详着许成军的脸,用专业的口吻说:“许先生,您的底子太好了,
第七十二章 吉兆和神颜(继续万更,求票~)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