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荣驹那死灰般的眼睛里,终于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光。
他抬起头,看着雷洛。
“你……你想怎么样?”
“很简单。”雷洛伸出两根手指,“两个选择。第一,你把联公乐这些年所有干过的非法勾当,尤其是跟你叔叔刘福有关的那些,一五一十地给我写出来,签上字、摁上手印。
那么我会让你体面地在监狱里待上十年,十年之后你出来,拿着你的钱去南洋或者去美国,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。”
“第二……”雷洛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“你拒不合作,那么明天报纸上就会刊登出‘联公乐话事人刘荣驹畏罪自杀’的消息。至于你是怎么‘自杀’的,我想你应该不会想知道那个过程。”
刘荣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他知道雷洛绝对不是在吓唬他——这个男人是真的敢这么做,而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。
一边是十年牢狱但能活命,另一边是立刻惨死在这里。
这个选择题,并不难做。
更何况,刘福已经先不仁了,就别怪他不义了!
“我……我选第一个。”刘荣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,“我写!我什么都写!”
“很好。”雷洛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他知道,自己手上又多了一张可以随时置刘福于死地的王牌。
他拍了拍刘荣驹的肩膀:“你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。放心,我雷洛说话算话。”
转身走出羁留室,当铁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的那一刻,刘荣驹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社团大佬,终于再也撑不住,抱着自己的膝盖,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