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恒摇了摇头:“持明族内部派系复杂,如今白露年幼,又志不在此……若有人能拿出足够有分量的‘资格’,再加上某些势力的支持或默许,短时间内掌控局面,并非不可能。”
椒丘摇着羽扇,闻言轻笑一声:“丹恒先生所言极是。权力更迭,尤其是如此突兀的上位,背后必有因由。或是强力外援,或是内部达成了某种……不容拒绝的交易,或是握有足以让旧势力妥协的把柄。”
貊泽在一旁点头:“确实反常。需警惕。”
霍霍听着大佬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剖析,感觉自己的小脑袋有点跟不上,她下意识地往雪衣身边缩了缩。
尾巴却在她头顶用火焰构成的爪子摸着下巴:“这事确实透着古怪。持明那帮老帮菜,一个个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,规矩多得能压死人。一个生瓜蛋子想当老大?除非他把所有老家伙的软肋都捏手里了,或者……”
“尾巴!”
霍霍急忙小声喝止,生怕它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推测。
“或者什么?”贾昇却眼睛一亮,追问道。
尾巴哼了一声,火焰窜高了一截:“或者,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面孔,指不定是哪个不能登台的老鬼套了层新皮,玩借尸还魂,持明不是最擅长搞这些神神叨叨的转世的把戏?”
它晃了晃火苗,继续道:“要么……就是被人推出来顶在前面的炮灰。看着光鲜,实则一脚就能踹碎。这种戏码,老子见得多了。”
尾巴忽然转向雪衣,火焰猛地窜高了一截,语气带着挑衅:“喂,跟班的头儿!敢不敢跟老子打个赌?”
雪衣面无表情地看着它。
尾巴伸出火舌,舔了舔嘴唇,声音带着蛊惑:“借着老子岁阳的便利,溜进刚才那家伙心里转一圈。要是真查出什么问题——比如被老鬼占了身子,或者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谋划——就算老子赢!”
“赌注嘛……要是老子赢了,你就放老子自由!老子早就受够这个怂包搭档了,屁大点事就吓得浑身乱颤,带出去都丢人!”
说着,它还嫌弃地用火焰构成的尾巴抽了一下藿藿的后脑勺。
霍霍:“呜……尾巴……”
她抱着脑袋,声音带了哭腔,但又不敢大声反驳。
雪衣看着眼前跳跃的火焰,沉默了片刻,缓缓开口,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:“幽囚狱内,禁止擅自接触、窥探在押及关联人员心神。此乃铁律。”
尾巴的火焰顿时一萎,刚想骂街——
雪衣话锋却是一转:“不过……”
她抬起眼,那双缺乏生气的眸子看着尾巴:“若你能在不惊动目标的前提下,意外获取相关信息,十王司自会依据情报价值,予以考量。至于自由……”
雪衣看了一眼快要把自己缩进墙里的霍霍。
“藿藿虽胆小,但其心性纯净,能与你这等凶戾岁阳共生而未失本心,已是难得。你与她之间的契约,乃十王司所定,非儿戏。赌约之事,休要再提。”
尾巴:“……切!”
火焰不甘心地晃了晃,但也没再坚持赌约。它飘回霍霍头顶,咕哝道:“又当又立。”
雪衣没再理会它,转身:“继续前行。重犯呼雷的囚室,就在下方。”
众人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