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岳忽又叹了口气,那点得意劲儿散了:“世道不一样了,功夫再狠,力气再大,顶个卵用?
十年二十年苦练,抵不过一颗花生米!
到头来,也就剩个强身健体罢了。”
他拍了拍腰侧,那里鼓囊囊一块,是枪。
齐云知道对方这还是在敲打自己,让自己在后面的路上,安分老实!
他此刻也顺着话茬询问:“那…法术呢?昨晚钟队长那徒手点烟,可是把我震的不轻!”
“这些事情,到了总部,该告诉你的,自然会告诉你!”
赵岳截住话头,摆摆手,“走,吃口热乎的,然后我们也该动身了。”
齐云低头扯了扯身上道袍,皱起眉头:“就穿这个?”
赵岳一拍脑门,“嗐!把这茬给忘了!”
他上下打量着齐云,咧嘴一笑,“不过你还真别说,这身道袍套你身上,啧,那股子清高出尘的劲儿,有样儿!”
他转身钻进低矮的农家小屋,一阵翻箱倒柜的响动后,拎出一件半旧的藏青色涤卡夹克和一条同样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裤子,一股脑塞给齐云:“换上这个。”
齐云脱下道袍仔细叠好收进包中,换上这身“便装”。
布料硬挺磨着皮肤,尺寸也稍显肥大。
两人背上简单的行李,锁好院门,走进了雨后的小县城。
昨夜一场透雨,将这座滇南小城洗刷得格外清亮。
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湿漉漉地反着天光,空气里弥漫着泥土、草木和炊烟混合的清凉气息。
街边,早点摊子早已支棱起来,蒸汽氤氲,人声渐起,为宁静的清晨注入活力。
两人寻了个靠墙根的早点摊。
油腻发亮的木桌,条凳腿脚沾着泥点。
摊主是个手脚麻利的老嬷,蓝布围裙上沾着点点油渍,腰间扎着布条,鬓角花白却精神矍铄。
“两碗稀豆粉!”赵岳熟稔地招呼。
老嬷应声,麻利地从热气腾腾的大铜锅里舀出两碗浓稠金黄的稀豆粉,手腕翻飞间,碧绿的芫荽末、红艳艳的油泼辣子、炸得焦香酥脆的油条段便均匀撒落碗中。
旁边的竹篾簸箕里,层层叠叠码放着烤得两面微黄起泡的饵块,浓郁的米香混合着炭火气,直往人鼻子里钻。
齐云捧起粗瓷大碗,稀豆粉滑腻滚烫,沿着喉咙一路熨帖下去。
就着酥脆掉渣的油条段,咸、香、辣、烫几种滋味在口腔里炸开,一股暖流直冲天灵盖。
一碗下肚,额角微微见汗,浑身舒泰。
刚放下碗,赵岳就眼疾手快地,拦下了一辆在街边慢悠悠揽客的破旧黄色“面的”。
这车饱经风霜,黄色的油漆大片剥落,露出底下的铁锈,引擎盖缝隙里还顽强地冒着缕缕淡蓝色的尾烟。
司机是个黑瘦精干的汉子,嘴里叼着半截快燃尽的烟卷,烟灰簌簌落在车里。
“客运站!两位!”赵岳拉开车门。
第四十二章 :形意拳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