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马,魏征大人求见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李承澈正在调试望远镜镜片的手,微微一顿。
魏征?
他不是应该跟着自己的便宜老爹李建成,在北境边关抵御突厥吗?怎么会突然回了长安?
“让他进来。”李承澈心中升起一丝好奇。
很快,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官袍,面容清癯,眼神却锐利如鹰的中年文士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
他风尘仆仆,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焦虑,但腰杆却挺得笔直,仿佛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。
正是以刚直不阿,犯颜直谏而闻名朝野的魏征。
“臣,魏征,参见太孙殿下!”他对着李承澈,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,不卑不亢。
“魏师傅免礼。”李承澈放下手中的东西,笑着说道:“魏师傅远在边关辅佐父亲,今日怎会突然回京?可是父亲有什么吩咐?”
“殿下!”
魏征抬起头,没有半句寒暄,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臣是奉太子殿下之命,秘密回京,为前线催缴粮草支援!”
他的声音沉重而又急切。
“如今北境酷寒,突厥屡屡犯边,我大唐将士浴血奋战,却衣不蔽体,食不果腹!太子殿下数次上奏朝廷,请求拨发粮草冬衣,可兵部和户部却屡屡以国库空虚为由,相互推诿,迟迟不见动静!”
“前线的将士们,就快要撑不下去了!”
说到最后,魏征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,眼眶都有些泛红。
李承澈脸上的笑容,也渐渐收敛了起来。
他当然知道兵部和户部为何会推诿。那两个衙门,早就被秦王李世民渗透得跟筛子一样了。
他们这是在故意拖延,想让自己的父亲李建成,在边关打一场大败仗,好让他彻底失去与李世民争夺储位的资格!
好一招釜底抽薪!
“魏师傅,父亲在前线受苦,我这做儿子的,也是心急如焚。”李承澈叹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无奈。
“臣知殿下仁孝。”魏征往前一步,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承澈,“臣听闻,陛下已将东宫内库的令牌,赐予殿下。东宫内库,乃我大唐开国之初便为太子预留的府库,其中物资钱粮,足以支撑一场大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