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荆棘王冠 第34章 慈悲的獠牙与残缺的涅槃

    冰冷，粘稠，死寂。

    废弃冷却渠内，失控的能量电弧如同垂死巨蛇的抽搐，在崩碎的管道和扭曲的合金壁间嘶嘶作响，将污浊的空气切割成一片片明灭不定的幽蓝鬼域。

    浓烈的臭氧味混合着血腥、焦糊与机油的气息，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。

    孙小空瘫在污水中，意识在剧痛与虚脱的深渊边缘沉浮。

    整条右臂彻底失去了知觉，仿佛一块被砸烂的朽木，只有心口那微弱得几乎熄灭的赤金火种，还在顽强地传递着一丝不甘的悸动。

    每一次微弱的搏动，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。

    杨简浸泡在血水中，左胸那道被强行愈合又崩裂的伤口，如同被遗忘的火山口，暗金色的神血混合着凡人的血浆，无声地渗入污浊。

    他覆盖血丝的右眼紧闭，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，司法天神最后的荣光与力量，已在血咒中燃烧殆尽，只余下破碎的躯壳和即将消散的元神。

    林晚蜷缩在冰冷的渠壁旁，眉心那道蛛网般的裂痕中，最后几缕纯净的金色光尘正丝丝缕缕地飘散。

    她的生命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逝，苍白得近乎透明，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光尘彻底消散。

    佛种破碎，牧童的微光即将熄灭。

    只有小黑，瘸着那条受伤的后腿，在三人之间焦躁不安地徘徊。

    它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忠诚，湿漉漉的鼻子不断嗅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烈的危险气息。

    它的呜咽声在死寂的渠内显得格外清晰……

    时而凑近杨简的脸颊，用温热的舌头舔舐他冰冷的皮肤。

    时而拱一拱孙小空垂落的手臂，试图唤醒他。

    更多的时候，它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冷却渠深处那片更加黑暗、能量乱流更加狂暴的区域，喉咙里滚动着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嘶吼，全身的毛发根根倒竖！

    那里，某种被爆炸和逸散佛种能量惊醒的“东西”，正散发出越来越清晰的……饥饿！

    嗡——！！！

    一种低沉、厚重、仿佛地壳深处熔岩翻涌的嗡鸣，猛地从渠底那片黑暗中传来！

    伴随着这声音，整个冷却渠的残骸都开始微微震颤！

    地面残留的污水荡起涟漪，崩落的金属碎屑簌簌滑落！

    一股无形的、带着硫磺般燥热和远古蛮荒气息的威压，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的吐息，缓缓弥漫开来！

    小黑的呜咽瞬间变成凄厉的尖啸！

    它不顾一切地扑向昏迷的三人，用牙齿撕扯他们的衣角，试图将他们拖离原地！

    就在这时！

    咻——咻——咻——！

    数道惨白刺目的高能粒子束，如同从天而降的神罚之光，毫无征兆地从冷却渠上方尚未完全封闭的通道口射入！

    光束精准无比地扫过渠底那片黑暗区域！

    轰！轰！轰！

    震耳欲聋的爆炸！

    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将那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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