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从未离开过。
    队伍继续前行,林程延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先锋官,每日操练、巡营,一丝不苟,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    只有李虎等几个心腹知道,自家头儿平静的外表下,是何等汹涌的暗流。
    那枚腰牌,是刀,是剑,是随时能捅穿镇北王府虚伪面具的利器。
   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    北疆,才是他真正的舞台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的京城,镇北王府。
    奢华的暖阁内,地龙烧得正旺,熏香袅袅,暖意融融。
    林程乾却如坐针毡,手脚冰凉。
    他第十七次看向窗外,天色已近黄昏,可派去送信的仆人,依旧没有回来。
    鬼蝠那边,更是音讯全无。
    按理说,鹰愁涧那种地方,伏击一个毫无准备的林程延,应该是手到擒来。
    算算时间,捷报早就该传回来了。
    可现在,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死一样的寂静。
    “咕咚。”
    林程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    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长。
    出事了!
    一定是出事了!
    鬼蝠那群亡命徒,会不会失手被擒?
    如果被抓了,他们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?
    一想到林程延那个野种,当着父亲和一众将领的面,拿出证据指证自己的场景,林程乾就浑身发抖。
    买凶刺杀戴罪立功的将领,这可是谋逆的大罪!
    是要砍头的!
    不,说不定会株连九族!
    他越想越怕,再也坐不住了。
    跑!
    必须马上跑!
    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内室,拉开一个暗格,将里面的金条、珠宝、银票一股脑地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里塞。
    去江南!投奔舅舅家!
    天高皇帝远,只要躲到江南,凭着舅舅家的势力,就算事情败露,父亲总有办法保下自己。
    他手忙脚乱地打好包裹,背在身上,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一件,就鬼鬼祟祟地拉开房门,探出脑袋左右张望。
    很好,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