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能‘恰好’在第一时间拿出能‘延缓’病症的‘特效酒’?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!”
“这鰼人酒能抑制虫豸活动,恰恰证明了它们之间必有联系!这虫子,这醉魇,很可能就是沈家一手炮制出来的毒计!用百姓的血肉,铺他们沈家的青云路!”
“轰——!”
纳兰霏的话,如同最后一根点燃炸药的引线。
“沈!皓!老!狗!”夸蚩双目赤红,如同被激怒的猛虎,胸腔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。
他猛地直起身,巨大的力量带倒了旁边的木凳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
他额角青筋暴起,肌肉虬结的手臂瞬间绷紧,转身就要往外冲,浑身杀气腾腾,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沈家大宅,将那些幕后黑手撕成碎片!
“站住!”纳兰霏厉喝一声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。
夸蚩脚步一顿,猛地回头,眼中燃烧着噬人的火焰:“拦我作甚?!我要去宰了那帮畜生!”
“然后呢?”纳兰霏一步挡在他面前,,“冲进沈家,杀个痛快?然后呢?被官府通缉?亡命天涯?还是被沈家养着的上百家仆,乱箭射死,曝尸荒野?”
“你死了是一了百了,拍拍屁股躺下了,夸洛怎么办?寨子里那些等着救命的族人怎么办?等着沈家把黑锅扣在你头上,再名正言顺地剿灭整个苗寨,彻底掩盖他们的罪行呢!”
她的一连串质问如同冰水,一盆接一盆地浇在夸蚩熊熊燃烧的怒火上。
“莽夫之勇,除了送死,解决不了任何问题!”
发现问题根源后的纳兰霏,此时显得格外冷静。
“沈家敢做下这等滔天恶事,背后必有倚仗,有靠山!否则就凭沈家这个一方县城的豪强,没这胆子干这些事。你现在冲过去,不过是正中他们下怀,给他们一个除掉你这个知情者和绊脚石的绝佳借口!”
夸蚩胸膛剧烈起伏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牙关紧咬,死死瞪着纳兰霏。
理智告诉他,她说得对,句句在理。可情感上,那滔天的恨意和族人的痛苦,几乎要将他撕裂。
“那…那你说怎么办?!”他低吼着,声音嘶哑,“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害人?!看着阿弟…看着他们…”
“当然不是!”
纳兰霏斩钉截铁,眼神中燃烧着更坚定的火焰,“我们要让他们付出代价!千倍!万倍的代价!但要用脑子!用证据!一击必杀,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!”
她指着显微镜下那两片承载着致命真相的琉璃片,声音冷冽如冰:“这就是我们的武器!这血里的虫豸,沈家那诡异的鰼人酒,都是铁证!但还不够!我们要知道这虫子究竟从何而来?如何培育?如何投入赤水河?沈家背后站着谁?他们的整个阴谋链条,必须连根拔起!”
她深吸一口气,目光灼灼地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。
“越是这个时候,我们越要沉住气,夸大哥。”
“愤怒是刀,但要用在砍向敌人要害的时候。现在,我们要做的是蛰伏,是收集更多的证据,是找到那个能彻底钉死他们的关键节点!沈家…还有他们背后的人,一个都跑不了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