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撞坏了。不然怎么会挑那个地方?还跟我沈家做邻居?”
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低低地笑了起来,胸膛震动。
“大公子,要不要……”小厮做了个隐晦的手势,意思不言自明,想要派人去“关照”一下,还是直接让那铺子开不了张?
“急什么?”沈皓抬手制止,重新懒洋洋地靠回软榻,接过美婢递上的葡萄,慢条斯理地咀嚼着,汁水染红了他的唇角。“让她折腾。本公子正愁日子无聊呢,这不就送上门一个乐子?”
“让她装,让她修。我倒要看看,她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。等她那什子铺子开张那天,”
沈皓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和恶意,“本公子亲自去给她‘捧场’,看看这位纳兰家的大小姐,失忆之后,能拿出什么‘惊喜’来孝敬街坊邻居。啧啧,想必……精彩得很。”
他想象着,纳兰霏在破败凶铺里焦头烂额、门可罗雀的窘迫模样,以及在自己“光临”时可能出现的惊慌失措,心头涌起一阵扭曲的快意。
一个被他玩弄于股掌、家产尽失的丧家之犬,还敢在他眼皮底下蹦跶?
这乐子,不看白不看。
“盯着点就行,别让乐子提前没了。”沈皓挥挥手,像驱赶一只苍蝇,“下去吧。”
小厮喏喏应声,躬身退下。
房屋内,奢靡的暖香再次弥漫,丝竹声重新清晰起来,仿佛刚才那短暂的锋锐从未存在。
沈皓闭上眼,继续享受着美婢的服侍。
……
三日后,【赤水春】的牌匾已经挂上。
不过与沈府的奢靡暖香截然不同,位于醉仙楼斜对面、被粗布围得严严实实的铺子里,依旧弥漫着的是新鲜木料、石灰和汗水混合的气息。
光线透过特意留出的几处高窗缝隙射入,形成几道光柱,照亮了飞舞的微尘。
工匠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,锯木声、敲打声、吆喝声交织在一起。
纳兰霏一身利落的靛蓝色粗布衣裙,长发简单绾起,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那截带着淡粉色疤痕的小臂。
她正站在铺子中央,手里拿着一卷用炭笔画就的、与现代设计图颇为神似的草图。
“这面墙,”她指着原本临街、如今被拆掉大半、准备安装新门窗的墙面。
“不要全封死!留出这一块,对,就这里……”她用炭笔在草图上一个方框位置点了点,“给我装上透亮的琉璃!要最大块的,能透光,让外面路过的人一眼就能瞧见里面摆的东西!”
正在指挥木匠做门窗框的福伯闻言,老脸皱成一团,满是困惑和肉疼:“小姐,这……这不合规矩啊!哪家铺子不是把好东西往里头藏?您这倒好,还要用金贵的琉璃显摆出来?这……这不招贼惦记吗?”
琉璃在这个时代可是稀罕物,大块透亮的更是价值不菲。现在银子本身所剩无几,如此铺张,也太浪费了。
纳兰霏转头,眼神清亮,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福伯,这叫‘展示’晓得不?”
“好东西藏起来,谁知道你有?我们卖的是什么?是酒!是色香味都要俱全的好酒!就得让人看见它澄澈的颜色,闻见它诱人的香气!”
她走到草图另一边,“还有这里,靠墙给我做一整排架子,不要那种笨重的柜子,要这种……嗯,叫‘博古架’,高低错落,每一层都要能摆上三五坛酒,坛子要选素雅白瓷的,酒标要醒目
第7章 装修策略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